“外祖好端端的怎么会病了?”
姜虞月神色凝重,沈老夫人则是一脸的无奈,“这老头子一直都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昨日他见着广益堂这边清闲无事,就去了城东那边给染了瘟疫的百姓察看病情,许是那个时候染上的……”
沈从山发着高热,但还是有几分意识的,看着姜虞月到来,他的话里有几分自责。
“咳咳……都是我不好,果真是上了年纪不中用了,竟然自个染了瘟疫……”
说着说着,沈从山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梧儿,你们是打算今日回金陵的吧?我老头子自个能应付,你们直接走便是,不必担心……”
“外祖这话,莫非真当外孙是不孝之人了?”
姜虞月的话中带着几分无奈,“您放心,这瘟疫按照我那方子不出几日便能好,您安心养病,外孙自然要等您病好了再走。”
沈从山同样是勉强一笑,似要再说些什么,姜虞月却摇了摇头示意他静养。
“您好好歇着,我这就下去煎药。”
而广益堂这突发的变故,很快就被月影告知了宋惊澜,因而等到姜虞月将药煎好端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竟然是宋惊澜正拿着湿帕子替她外祖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这让姜虞月脚步一滞,此人果真是阴魂不散。
“将军来这里做什么。”
姜虞月不胜其烦,语气略有几分生硬,“外祖染了瘟疫,将军切莫靠近才是,万一不慎染了病,怕是不妙啊。”
“本将军身子康健,定然不会有事。”
宋惊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反倒是何公子这小身板,应当多多注意才是。”
姜虞月胸中一股气,但如今外祖染病,她也懒得和此人斗嘴,端着药碗走上前去,“还请将军让开,我要给外祖喂药了。”
“此事交给我就好。”
宋惊澜伸手就要从姜虞月手中拿过药碗,但她却将碗握得死死的,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将军,外祖染病,并非儿戏,我没功夫和你玩笑。”
姜虞月冷声道,“若是将军想故意同我对着干,也该看看场合。”
“我何时要同你对着干了。”
宋惊澜眉目幽深,“你昨日浸了水,恐感染风寒,自然不适合做照顾病人这种事情,先不说你,若是外祖病上加病,你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因而喂药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做就行了。”
浸水还不是你害的?
姜虞月很想这么顶上一句,但宋惊澜说得却有几分道理,再加之此人看上去并没有要让步的意思,她懒得再继续和他争辩。
想着外祖病情要紧,姜虞月索性直接将药碗递到了他的手中。
“那就麻烦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