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老婆的钱那能叫偷吗,没结婚的时候叫偷,结了婚,那是合法的拿。
……
杨农回了家。
那个破破的,逼仄的出租屋。
房子是建筑公司的家属院,80年代盖的房子,一室一厅,公用厨房。
以前是宁玉自己住,后来结婚了,他们三口人住。
屋里只有一张大床,以前他和宁玉睡,后来有了孩子,外债的事爆出来,他们就分开睡了。
外间张旧沙发,他自己睡沙发。
十四寸的小电视,是宁玉从二手市场买的。
一天之间,从骆灵灵那豪华的家里转战到这散发着穷味的出租房,他越发觉得这个家,他一分钟也待不下去。
他知道,宁玉的店不会开到很晚,因为孩子要睡觉。
最晚不会超过十一点。
所以他躺在沙发上,假装睡了。
过了一会儿,听着宁玉进了门,洗漱完,进屋,关灯。
杨农在黑暗中躺了一会儿,等宁玉睡着,他准备偷了钥匙就去店里找钱。
这也是他琢磨出来的规律,宁玉白天一天的营收,只能第二天才能去银行存钱,所以这钱必须在店里过夜。
以前她会把钱放家里,后来她聪明了,放店里。
然而,藏在店里也被他成功偷了好几次。
听着一帘之隔的卧室静了下来,他起身找到钥匙,然后出了门,直奔米线店。
这个时间点,小吃街的店铺都关门了,连拾荒的那几个人都收工了。
杨农到了自家米线店门口,顺利开了锁。
心里嘀咕着,宁玉一定是累傻了,居然也不藏钥匙,这么顺利就被他摸到了店里。
开了门,迈进店里,准备去开灯。
可是,不对——
脑子迈出去了,脚没迈动。
啪!
咣!
他不知道自己摔在什么东西上,脸疼,胳膊疼,膝盖也磕在水泥地上,疼得钻心。
他疼的龇牙咧嘴,艰难的把嘴啃泥的姿势换成扭曲的坐姿。
这才发现,自己踩在粘鼠板上。
粘鼠板固定在一块厚木板上。
伸手去拯救自己的脚,可是手也粘上了。
宁玉——!
这个该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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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话希望你看见:
这两天看到几条评价提到这本书的题材和立意(监狱里的女性)很有意义,我很感动。
这也是我写这篇文的初心,希望更多人看到那个年代的底层女性的困境。
我是80一代生人,小镇姑娘,小时候生长在一个很大的家族里。
大家族人口多,因此我得以见到很多不同的人生样本,又因为都是“一家人”,因此也知道了一些家族秘辛。
比如我上一本书写的玖玖,其实玖玖是有原型的,跟我的亲缘关系还很近,我写她的时候虽然写的是爽文,但我不停的难过。
我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那个大家族视“玖玖”为耻。
可是,她当时只是一个小女孩,她有什么错呢。
如果非要说她有错,那么她错就错在是一个女孩。
再比如陆小夏,她的原型是我的一个远亲,有评论说小夏被家暴十年为什么不离婚,我想,问这话的肯定是年轻的读者,她们不了解那个年代的底层女性。
小夏这本书里的齐心,也是有原型的。我的一个表妹,结婚的时候男方买婚房,女方家里出装修和家电,结婚三年,我表妹最后被算计的一无所有,拆了一堆破破烂烂的家具净身出户,两岁的儿子被男方藏起来,见都见不到。她整整一年,什么都做不成,白天疯了似的到处找孩子,晚上做梦找孩子。
我想想就要哭了。
本书会写女人的无奈,也会写坏女人。比如后面会写到一个“潘金莲”一样的女人,原型是我的表嫂,她是真的犯了罪,但是我记忆里的她,无论如何也跟杀人犯联系不到一起。
这本书就是想写写90年代的女性的困境。写写那些掉进漩涡里的花朵,她们如何挣扎,最后沉没。
重生是幻想,我借爽文的壳子,把漩涡里的花朵捞起来。
最后,我只是个小作者,我的立意微不足道,笔力也不够。我只能尽我所能。
谢谢大家来看书。如果大家有故事原型愿意跟我分享的,我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