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位前聚了几个看热闹的人,附近不断有人围上来,还有人好心的把扩音喇叭给她捡回来。
喂了两声,居然没坏。
秦红秀一把抢过喇叭,大声骂道:
“就这个小娼妇,她妈死的早,我陈姨嫁到她们家,把她拉扯大,结果这贱人一点不感恩,还讹她养母的钱,讹了五万!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们谁买她的面包谁就是忘恩负义!”
陆小夏努力克制着自已的左手,人多,不适宜用拳头解决问题。
这一世她要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生活在阳光下,绝不会惹上牢狱之灾。
她最近跟附近摆摊的有不少人都混熟了,听了秦红秀这么一说,大家都没吱声,却都把目光投向她。
刚要开口,身后突然有人说话:
“陈姨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怎么会被轻松讹走五万块?五万块可不是个小数目!”
陆小夏惊讶的扭头,江一南拿着一个红色的扩音喇叭,站在烤红薯的摊旁边。
红喇叭就是烤红薯的李大爷的,她认识。
陈兰贞突然被cue智障,气得骂道:
“你放屁!谁说我智商有问题,小杂种,关你什么事!”
“那你五万是怎么被讹走的?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里?”江一南声音更大了。
“你放屁!我哪有什么把柄!卖你的红薯,瞎插什么嘴!”陈兰贞想冲上去撕小孩的嘴。
陆小夏莫名想笑。
她还没有弱到需要一个高中生替她打抱不平。
不过这孩子还挺会抓重点。
她走到江一南跟前,拿过他手里的扩音喇叭,声音依然沉静,开口道:
“我来解释一下,这是我后妈。我是问她要了4万块钱,那是我妈妈的抚恤金,总共5万,她给了我4万。我本来是要接我妈的班进厂的,指标也被她抢走,给她儿子了。至于这位,原本她们要拿我妈妈的抚恤金当她的彩礼,钱被我要走了,所以她来闹。还有谁不理解的,可以来问我。”
话音刚落,江一南第一个响应:
“后妈真恶毒啊!连抚恤金也敢花!还拿人家妈妈的抚恤金当彩礼!”
他竟然不知从哪里又借了一个扩音喇叭。
陈兰贞顿时气红了脸,跳着脚指着她的鼻子喊:
“哪还有抚恤金!抚恤金早就花完了!那4万是你把指标卖给我。你胡说八道!”
唾沫星子都崩她脸上了。
但句句都是埋她自已的坑。
陆小夏嫌恶的闭上眼。
人群里也有人听出了问题:
“卖就卖,怎么能说是讹呢!这后妈当的果然不地道。”
江一南立即对着喇叭捧哏:
“花了人家亲妈的抚恤金,抢了人家的接班指标,害得人家只能来摆摊……太狠毒了。”
“就是!”人群纷纷附议。
江一南:
“人家摆摊后妈还来闹事,这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又是一片附议声。
这小伙很瘦,拿着个喇叭,别人还以为他也在这儿摆摊,临时行侠仗义帮个腔。
没有人知道,他是平州一中校辩论队的,还去省城打过辩论赛。
吵架是个技术活,他不巧刚好掌握了一点精髓。
秦红秀嘴上吃了瘪,操起喇叭就朝江一南砸过去:
“小逼崽子!嘴怎么那么欠!关你屁事,看我不抽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