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添心里很不是滋味，“对不起。”

听到这话，余念愣住。

他抬头去看男人，却发现他红着眼睛，眼眶含着泪水。

喜极而泣？

不是突然道歉又是怎么回事？

“余念，我之前对你确实是迁怒行为。”他说。

余念抖着身体不敢开口。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没有抱怨没有不满甚至为了没见过一面的父亲赔上性命…”

席添拉着他坐在床边，神色复杂。

不说下城区那种黑暗的地方，就是大家族出来的人，也做不到余念这般。

无怨无悔，纯真善良。

席添松开他，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无比丑陋。

如果余念得知这事表示不公，质问他们为什么把气撒在他头上。

席添可能会说是你自己倒霉，因为你身上的血脉因为你是他的儿子。

但是余念没有，他没有怨恨任何人。

这让席添无地自容。

自己把怒火撒在这个没有享受皇家待遇的可怜青年身上，这何尝不是一种无能的表现？

他跟那个因为忌惮就使用手段谋害臣子的皇帝有什么不同？

余念看他表情一会愧疚一会自责，心里茫然。

这个席添犯病了？

男人又想到自己的打算和做法。

哄骗着余念，他做了那么多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如果单纯的青年知道…他恐怕…

他恐怕也不会迁怒别人，只会自己默默流泪，把一切过错推到自己身上，然后…

席添害怕，但是他已经做过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