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可见,齐员外应该是一击毙命,从血液流到地面后便再也没有任何挣扎。

凶手有些小聪明,却不够理智冷静,才会留下那么多破绽。

所以赵璲不是谦虚,而是王妃真的过奖了。

他读过那么多刑部卷宗,只从凶手的手法考虑,齐员外的案子放在里面根本不值一提。

姚黄:“我不管,王爷就是厉害!”

赵璲接住扑过来的王妃,无奈一笑。

天明时,灵山县的徐知县带着捕快们来了,按照大齐律法,凡是命案,知县都得亲赴现场。

惠王爷不想再出门,姚黄带着阿吉挤进齐家,踮着脚往里面张望,发现这位徐知县才刚刚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肤色微黑,面相端正。

徐知县在北屋待了两刻钟左右,出来了,鹰隼般地看向齐家众人,看得齐家几口子都慌了,徐知县才道:“我在齐老手下发现半个血字,你们当中,可有谁的名字是草字头?”

此话一出,吕氏第一个扑向齐大媳妇,齐大媳妇懵了一下,跟着一把甩开吕氏,大声喊冤。

街坊们的猜疑指责也在此时达到了高峰,震得姚黄的耳朵都跟着嗡嗡,就在她暗暗担心徐知县的断案能耐时,徐知县喝斥众人安静,盯着齐大媳妇伸出左手:“除了血字,我还在齐老左手发现一枚耳坠,可是你的?”

众人齐齐看向齐大媳妇,却又都瞧见被甩在地上的吕氏惊慌地摸向了她的耳垂。

再去看徐知县摊开的掌心,上面分明空无一物。

徐知县的目光已然落到了吕氏脸上,厉声道:“大胆刁妇,若非心虚,为何要检查自己的耳坠?齐老明明是被人抬着手写下血字,才使得他只有指腹沾血而掌心干净,这等拙劣手段,你当本官真看不出来吗!”

血?掌心没沾血?

吕氏只觉得脑海里轰然一声雷鸣,再看看宛如雷公现世的知县大人,看着周围已经认定她是凶手的街坊们,吕氏慌了怕了,跪在地上痛哭起来:“冤枉啊,我没杀老爷,是他半夜不睡觉跑去书房准备分家的清单,我想多要点银子,他不同意,抢着抢着他自己倒地上了……”

她真没杀老爷,只是老爷死了,她怕罪名落在自己头上,才想嫁祸齐大媳妇……

作者有话说:

齐家的剧情包括种黄精的部分都是接下来回京后某些剧情的基石,并非我突发奇想要加个有没有都行的案子哈,多的就不剧透了,大家会明白的。

第70章

按照吕氏的哭诉,齐员外是自己摔倒在地横死过去的,她怕这样也算是她杀的人,于是想出拿砚台砸伤齐员外的后脑,再写下血字嫁祸齐大媳妇。

至此,街坊们全是骂她的,没有任何人质疑吕氏的话。

包括姚黄,也觉得这案子到这里就能结束了。

徐知县却继续审问住在前院倒座房的齐三夫妻:“齐老半夜前往东厢,又与吕氏发生争执,你们难道半点声响都不曾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