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等等,我先去屏风后面擦擦。”

“不用。”

姚黄咬唇,想着昨晚她在营帐里洗过,这一上午又都坐在车上,确实没出什么汗。

“这次快些,免得下人们猜疑。”看着王妃闭着眼红着脸做好准备的紧张模样,赵璲低声道。

姚黄越发将脸往他横伸过来给她当枕头的左臂里埋,微不可闻地嗯了声。

赵璲单手将她的抹胸攒成一团,让她咬住。

阿吉还在东屋收拾,床已经铺好了,可王妃带来的衣裙太多,她得一件一件地挂进衣橱,总是叠放在箱笼里容易压出折痕。

忙起来就忘了时间,依稀觉得王妃才进去没多久,大概一刻钟左右,西屋那边就传来了一点动静。

如今后院可就她一个丫鬟伺候,阿吉连忙将手里刚刚展开的长裙放回箱笼,匆匆朝外走去。

挑开东屋的帘子,同时跨出一只脚的阿吉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自己推着轮椅离开西屋的王爷。

赵璲的视线只扫过她的裙摆,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叫青霭过来。”

回神的阿吉赶紧去前院传话。

等阿吉带着青霭赶回来,惠王爷已经把自己推出了堂屋门口,正在日头底下晒着。

青霭忙推了王爷去前院。

轮椅消失在游廊前方,后院恢复了沉寂,阿吉来到西屋门前,刚要开口,忽然听见人跨进或跨出浴桶时带出来的水声。

阿吉试着唤道:“夫人,要我进来帮你吗?”

刚刚坐进浴桶的姚黄瞅瞅门口,哑着声音道:“不用,去忙你的吧。”

阿吉只觉得夫人的声音都在打颤,隐隐有所猜测,却又觉得时间完全对不上,索性摇摇头继续做事去了。

等阿吉终于收拾好衣橱,王妃也从西屋出来了,换了一套细布料子的襦裙,披散着一头半湿的长发,莹白如玉的脸颊带着每次浴后特有的潮红,如一朵饮足了雨水后刚刚盛开的牡丹,每一片花瓣都嫩得要滴出花露一般。

连看十几年的阿吉还是看痴了:“姑娘真美,您生得这模样,天生就是做娘娘的命!”

宫里的妃嫔是娘娘,王府的王妃也是娘娘。

姚黄用看傻丫头的眼神看着自家阿吉,王爷王妃什么的,尊贵是尊贵,到了那时候还不是普普通通的男人女人,俗起来跟话本里的农夫野汉没多大区别,无非话多话少、话糙话雅罢了。

见堂屋北面的茶桌上已经摆好了茶水,姚黄走过去自斟自饮连喝三杯,总算滋润了喉咙。咬着抹胸只是堵住了她发出来的声音,姚黄的嗓子可一会儿都没闲着,天杀的惠王爷,急起来更不像人,偏偏衣裳一穿又成了不恋凡尘的丧气样!

“王爷在前院?”

“是啊,洗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