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镇的认知中,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便该想法子弄到手里,并用自己的方法保护它。譬如她口中的鸟雀,若是生存在外面那样弱肉强食的环境中,随时都有可能命丧天敌之口,与其如此,在笼中做一只不愁吃喝、无需面临恶劣环境的宠物又有什么不好?
她过的日子比平民百姓的好上太多,受过的最大波折约莫就是夫君下狱,何曾经历过真正的污浊和艰辛,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倒也不奇怪。
陆镇没把她的话听进心里去,只打趣她道:“娘子既有这样多的怜悯心,何妨也赏孤一些,将余下的两次添成三次可好?”
她在对牛弹琴、鸡同鸭讲些什么。沈沅槿暗怪自己不该同他多费唇舌,严词拒绝:“殿下金口玉言,说五便是五,岂可出尔反尔。”
陆镇听出她话语中的情绪波动,描补道:“孤不过玩笑一句,娘子无需放在心上。”
好端端地出来赏景,却因这段对话,闹得两个人心里都不大好受;直至姜川寻过来喊他们回去用早膳,打破这稍显沉闷的气氛。
饭毕,沈沅槿实在不愿再与他相处,问他何时归去。陆镇看她净完手,勾唇笑道:“路途颠簸,总该等娘子消消食再出发。”
“好。”沈沅槿惜字如金,坐在窗下透过窗子看外面的世界。
陆镇见状,便又提议:“别业后面有前和草地,景色宜人,孤陪娘子去走走消食可好?”
这句话听上去还算人话。横竖坐在屋里也怪闷的,沈沅槿点头应下,自去披上斗篷。
陆镇扶她的腰陪她漫步,说话前格外动了些脑筋,没再说出让沈沅槿不悦的话,这才令她给了他几分好脸色。
堪堪行至山脚下,沈沅槿额上便已出了层细密的汗珠,陆镇像是早有准备,自袖中取出巾子擦去那些细汗,而后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做什么。”沈沅槿条件反射般地往后躲,推开他的手臂。
“待会便要回去了,孤想吻吻你。”陆镇直言不讳,在她做出进一步的反抗前,搂抱住她的腰肢覆上她的丹唇。
姜川远远看见这一幕,忙不迭停下脚步,背过身去;不知为何,忽然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殿下日后果真能履约撒开沈娘子的手,放过她吗?
陆镇今日甚是喜欢吻她,没有选择骑马,而是陪沈沅槿坐在车厢中,抱着她又亲又啃,就连将她送至原处离开前,还不忘亲一亲她的脸颊。
沈沅槿在他走后的头一件事就是净面,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洗干净了。
辞楹不用问也知道太子昨夜对她家娘子做了什么。心中愤恨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期盼他能对娘子守约。
“今日好些了么?”沈沅槿在床沿处坐下,温声问她。
辞楹点头如捣蒜,“好多了,明日大抵便可自己下床行走。”
东宫。
陆镇一夜未归,太子舍人从昨日下晌寻他到此时。
“殿下,各市舶司去岁的进项账册俱已经由户部核对,编撰成文,特呈殿下过目。”
信封上火漆印章完好无缺,陆镇抬手接过,令人退下,兀自迈入殿中。
元日四天假,陆镇仅仅得闲三日,此后四日俱是忙于公务;元日假后,一连数日,陆镇几乎所呆之处唯有明堂,东宫,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