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邀请明昭合作的理查德,莱斯利两人也失踪了,就算国家查到他们的真实身份, 顺着这条线索去查,也查不到任何东西。
明昭曾经也试过寻找主教,他的精神触手能够轻松覆盖一个F国, 可主教就像从地球上凭空蒸发了一样。
狡猾的老鼠。
他们两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仿佛在无声较量。
祁元沉声道:“怎么发现的?”
“是个意外,刚好有队员休息旅游的时候,发现民宿的老板娘加入了邪教,最后追踪到国外一个小镇的教堂上。”
顾巍将那座教堂的信息分别递给两人,上面附着照片和队员调查到的事件。
明昭接过,看见照片里称得上朴素的教堂,先是轻挑眉头。
祁元翻看了两下照片,抬头:“这看上去不像是他们的大本营。”
顾巍颔首:“再往下看看。”
明昭已经翻到第三页,上面用客观冷静的口吻讲述了调查员如何潜入这座教堂,怎样打探消息发现这座教堂信仰的竟然是一位邪神,然后又是怎样和信徒们接受了洗礼。
这篇调查报告显然是由一人诉说,一人记录得来,书写者已经尽量将措辞往严谨客观上靠,但一些言语信息无法省略修改,呈现出最原始的模样。
“我抬头,发现所有人都回头看着我,静静的,仿佛死人一样。”“他身上有股黏稠的恶臭味,像一团腐肉。”“每天晚上我都觉得床边有人在看着我,但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听到有人拍门了,开门的时候又空无一人。”
这些调查者亲口讲述的话从一开始冷静,客观的描述逐渐变得越来越不对劲,隐隐透着仿佛精神受到污染的错乱癫狂。
“他在看着我,我知道他又在看着我。”“床边有人吗?没有。浴室里有人吗?没有。他站在走廊尽头看着我?没有。”“今天有人路过我说我身上有一股恶臭味,我回家闻了一下,好像确实有。”“我身上太脏了,需要洗干净一点。”
随着故事的发展,书写者的字迹也由工整变得潦草,仿佛处于某种精神紧绷,疑神疑鬼的状态。
“他在床底看着我。”
所有读到这一句的人,都好像变成了那位调查员,身临其境地感受到当你舒舒服服躺在温暖的床上,正要入睡时,鬼使神差地低头往床底下一看,和静静潜伏的他对上视线那种惊悚感,后背一阵发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明昭放下资料:“他受到了精神污染。”
精神受到污染的人,不仅体内的力量会变得狂暴,还会出现幻觉,看见一些不存在的事物,严重的还会发生异变。
“你说的对。”顾巍指着资料上那一句‘我身上太脏了,需要洗干净一点’,声音有些沉痛,“这位调查员的污染程度很深,他的同伴发现不对赶来阻止他时,他正要将自己的皮剥下来洗干净。”
正常人都不会想要将自己的皮剥下来洗,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祁元:“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接受过治愈天赋者治疗后,精神勉强稳定下来。”顾巍道:“这份资料就是在他清醒的时候记录的,但他只要一回忆潜伏的那段经历,就容易精神狂乱,因此断断续续记录了半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