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没有坚硬的骨头支撑, 内里混杂着血肉和碎骨, 成了一滩尸体, 出手的人相当狠辣残忍。

阮金赋闭上了嘴,不敢质疑太多, 对着这滩尸体犯难,该怎么处理他呢?

正好天师们也追了上来,看见张光的惨状心里一惊。阮金赋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手段没有这么残忍,那是谁做的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天师们看向明昭。

阮金赋咳嗽两下, 向他们介绍:“师叔师伯们,这是我在异管局的同事,今天请他过来是想给晋禾师叔看一看, 张光也是他帮忙解决的,我们要感谢人家。”

戚长老瞧了一眼明昭的脸,和阮金赋一样看不清面相,凑到阮金赋耳边,声音严肃:“金赋,你这个同事……”他安全吗?

阮金赋担心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让明昭听到,连忙打断他的声音转移话题:“师叔师伯们你们来的正好,这人的尸体就交给你们了,还有小牛,他伤得也很重,我就先带我同事去找晋禾师叔。”

他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明昭。

明昭不明白自己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连戚长老的话都没敢让他说完。贴心地换个角度思考,如果他是宗门的长老,看见弟子带了个行事狠辣,手段残忍的同事回来,也要担心一下。

人之常情,没什么好生气的。

明昭礼貌地冲各位长老点点头,跟上了阮金赋的脚步。

众天师们看着他们走远,又看看张光的尸体,良久,戚长老叹口气:“算了,那人出手虽然残忍了点,但身上没留下什么怨气,并不是个滥杀的人,我们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相信金赋那孩子的判断吧。”

阮金赋将明昭带给师父看,掌门没看见张光的惨状,态度淡定得多,仅是和明昭互相打了个招呼,就对阮金赋道:“你晋禾师叔刚和朋友聊完,在房间里休息,态度好一点,别老是气他。”

阮金赋从他这句话听出些不对:“晋禾师叔情况又严重了?”

掌门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明昭跟着阮金赋走进那个晋禾师叔的房间里时,闻到淡淡的檀香味以及掩盖不住的药味。

他不是中医,闻不出都有什么药,但阮金赋有所研究,仔细嗅闻分析了药味里的成分后,表情愈发不好看。

阮金赋掀开帘子,大步跨进去:“喂,你人没事吧,我带了人过来,你快起来看看。”

完全忘记自己在师父面前答应了什么。

床上背对着他们侧卧,好似睡熟的人轻轻叹口气:“阮金赋,你皮又痒了?信不信我告状。”

明昭目光一凝,这声音听起来竟很年轻。

随着那人翻身,一张比想象中要年轻的脸出现在眼前。说年轻,其实是和掌门相比,看着只有三十多岁,因为生病而身形消瘦,面色苍白。

阮金赋和他呛声,他也不甘示弱地呛回来,要是吵不过就装作咳嗽两声,做出命不久矣的模样:“唉,我知道,你连最后的时间都不肯让让我。”

这人虽然在和阮金赋打打闹闹,但态度很亲密熟稔,相处起来不像师叔和师侄,更像是平等的朋友。

“这是我在异管局的同事,明昭。”吵完之后阮金赋给双方介绍,“这位是我的小师叔,晋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