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轻,姿势很暧昧,金丞的后背抵着屋门,形容不出他们到底多亲密又多怪异:“不是,你是我什么人啊,连我回家都管?”
“我是你什么人?我是你的队长学长宿舍长。”江言转动手腕,下意识地掐住了他的腕骨凸起,另外一只手掐住了金丞的腰侧。金丞的手握成拳头了,好想一拳揍扁他漂亮的脸蛋儿,却只能小幅度地调整站姿。
“你别太过分了,管东管西。金启明是我大哥你懂不懂?”金丞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是家人,你总这么说话我心里不高兴。
江言却轻笑,左手上下滑动在他的腰上:“你居然说我过分?你别忘了你昨天晚上亲的人是谁。你不仅亲我,还摸了。”
金丞像恍然大悟:“亲就亲了,我还不能说说你?”
“亲了就要听话,不然我又被你气病了怎么办?我现在血压肯定冲上200多。”江言都给他攥出汗了,两个人在宿舍里偷偷摸摸地打架似的。金丞横着眼睛瞪他,调皮的发梢扫着江言的皮肤,扫得两个人的皮肤都敏感起来。
江言也没法形容自己的预感,金启明让他察觉到了离经叛道的气息。
“哪有大哥当成他那样的。他到底是不是你亲哥?”硬得不行,他又软下来,软硬兼施给金丞施压,“铜锣烧。”
金丞都被他给气笑了,哪门子的事啊,但江言退后一步他也不愿意吵架,紧绷的肌肉松弛着,像一只被驯服的小狐狸。“好好笑啊,真逗。”
“我说真的,你别回家了。”江言仗着他们已经亲过,直接将下巴放在他肩膀上,手摸到他肩胛骨上,像小心捕捉着一只值得珍藏的蝴蝶,掌心在队服布料上摩挲。金丞舒服地闭上眼睛,整个人坠入了温柔乡里,被这安抚一样的抚摸麻痹。
一直到兜里的手机再次响起。
“是我哥叫我,我先走了。”金丞说,临走之前怎么看江言都不能顺眼,抬手摘了他的皮筋。
江言的头发一松开,漂亮得独一无二,金丞这回顺眼了,拿着皮筋走人。江言警惕地皱着眉头,打开宿舍灯等着其他的人回来,没想到没等回宿友,却等来了周木兰。
周木兰进屋就察觉不大对劲:“你妈到了,说让咱们出去吃饭。你这是怎么了?吵架了?”
江言沉默着坐下,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到抑制不住地控诉:“金丞回家了。”
周木兰已经累得精疲力尽,还要处理感情纠纷:“他回家多正常,每个人都要回家。江言,不是我说你,做人哪有你这样,明里暗里又争又抢,那是他大哥又不是他的仇家。”
“不是。”江言顺理成章地拿出抽屉里的小皮筋,先把头发扎上,“他大哥对他有欲.望。”
周木兰惊愕住,下意识捂住了嘴:“你抽风了吧?脑子不好使了?”
“你信我,我说的话准没错儿,金启明绝对不是金丞的哥,况且他俩长得也不像。”江言补充。
周木兰焦虑地走了好几步:“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木兰,你知道什么叫情敌感应器么?反正我这边响了。”江言抬头问。
周木兰定住脚步,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又像想通了一样点了点头。
金丞跟着金启明回了家,金昭不在,三妈带两个孩子回香港了,家里倒是清清静静。
“哥,我先回屋洗洗澡,先睡一会儿。”金丞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还以为自己不会醉氧,没想到困得东倒西歪。回到阁楼房间,金丞像脱皮一样脱衣服,走一路扔一路,到床头柜前刚把手机拿出来,震得他差点又没拿住。
新消息是教练发的。
周英华:[明早中国跆拳道协会的红头批文就下来了,你关注一下。]
红头批文?那不就是……跆协组建国训队的通知书?教练是只跟自己一个人说了,还是这次参加集训的每个人都通知一遍?金丞回复了一个“收到”,原本还想打电话问问师父,可充沛的氧气一直催他赶紧睡觉。
金丞放下手机,朝着洗浴间走去,怎么也要先冲个热水澡,不然怪脏的。
热水打开,热气生龙活虎地卷上去,在暖光灯下变换着形状,最后贴在镜面上形成水雾。金丞洗着澡,手机就在床头柜上震动,来电人刚好就是“师父”。
一只手拿起手机,按下了通话拒绝。
金启明弯下腰,一件件捡起地上的衣服,走向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