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要进来了?”陈鹤年刚松开门把手,一转身,就见于林一身戾气站在眼前,他锋利的眉宇没有起伏,嘴巴却绷成了石头。

房间的温度降至冰点,床上的人顿时抖了抖身体。

“恩公。”传来一句胆颤的声音,那正是于林恼怒的源头。

陈鹤年的床上正躺着一个人,留着长发,皮肤白得发亮,模样算精致,美的,是个俏男人,双腿叠着像条细嫩的蛇,正是白蛇幻化而成的人形,它用自己水灵的眼睛看向陈鹤年。

只没看两眼,就从床上掀飞到了地上,它头都抬不起来,头发埋没了它的脸,猛地咳嗽两声,想往陈鹤年身边爬,却动不了身体,仿佛正被人踩在脚底下。

那是鬼在施压,可怕的力量,白蛇惊得一身冷汗,甚至生理上地想要呕吐。

“你这是做什么?”陈鹤年看向始作俑者:“一条小蛇,又没有做冒犯你的事情,你何必对付它?”

“卑劣邪物,岂能玷污君塌?”于林冷声说,他的眼睛里有盛怒之火,活脱脱装进了个太阳。

“能让我高兴,怎么能说是玷污?”陈鹤年淡淡说,“这是我的主意我床上正需要一个暖床之人,我想让它试试,有什么不行的?”

“自然不成!”于林说。

“理由。”陈鹤年自己弯下腰,将发着抖的小白扶了起来,小白变回了蛇形,飞快地从于林的眼皮子底下爬走了。

“它是条蛇,还是个男人。”

“蛇又如何,男人又如何,我不嫌弃。”陈鹤年说。

于林的脸上似有震惊,但随即是浓重的厉色。

“那我会杀了它!”

“我不准。”

“你还要杀它?”陈鹤年说,“我床上要放什么,你也要管?”

于林眉宇沉了下去,“任何东西都不能爬上你的床。”

“那我岂不是要寂寞死?”陈鹤年说,“我如今的年岁,也该有个床伴了。”

“那为什么不能是我!”于林喊道,喊出来,他愣了会儿,“既然你容许那些肮脏邪物上床,那不如是我。”

“你说过,逾越之举,不可为。”

于林笃定答:“能。”

陈鹤年歪着头盯着他:“那你之前说的,便是谎话,欺骗我,又是什么罪?”

于林说:“我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