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是太好了。”

跟喝醉的人争执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费奥多尔好脾气地点头附和,这个状态下的千岛言做出什么举动都极有可能,他只能希望在回到据点前对方能够一直维持这种相对比较省心的情况,否则他真的不一定能够控制住对方。

千岛言察觉到对方的敷衍,不满地拉着对方开始抱怨,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话,但费奥多尔都没能听清,原因无他,千岛言用的语言太杂了,上一秒还是俄语下一秒就极有可能会变成英语或者日语,再加上对方嗓音低哑模糊,甚至时常说着就断了或者成为了微不可闻的气音被发动机制造出的嗡鸣盖过。

连蒙带猜只能推测出对方的意思大概是嫌弃他敷衍的态度和总是会知道千岛言动向的掌控欲。

没等费奥多尔想出在这种情况下说些什么才能平息对方的情绪,后者已经思维跳跃极快地换了个话题,伴随着话题的转变,千岛言的声音也放缓清晰了许多。

“草薙出云说我吃亏了。”

“什么?”费奥多尔眼眸微眯,第一反应是千岛言居然能够在醉了的情况下说出一个名字比后者要长的人。

“他说……”

说的什么千岛言有些记不太清,只能从对方和周防尊最后围绕着他有没有吃亏而展开的闲聊开始回想。

费奥多尔耐心地等待对方一时之间没能想起来的话,在寂静到只能听见汽车发动机嗡鸣的环境下,千岛言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不确定。

“他说在戒指只有一枚的情况下,通常是男方给女方戴……?”

“……但是,是千岛没有给我准备戒指哦。”

虽然说跟喝醉状态下的对方解释也没有任何意义,但费奥多尔觉得自己不能平白无故又被扣锅,否则回头千岛言酒醒后万一还记得肯定会因这件事生气。

“唔……原来是我的原因吗……?”千岛言微微睁大了眼睛,视线没有焦距,浮现出一层迷茫。

当然不止千岛言一个人的原因,其中也有费奥多尔没有事先告知的原因在,不过意识朦胧的千岛言想不到这一层。

费奥多尔注视着自己的爱人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一样再度陷入了沉默,正当他开始怀疑对方此刻的状态是不是过于感性时,千岛言带着恍然语气的声音响起。

“所以费佳是愿意为了我穿婚纱的对吧?”

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他知道对方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会说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话,但这句话未免太离谱了,而且对方究竟是怎么从那个问题里得出这个荒谬结论的啊??

他唇边挽起一抹弧度,语气温和无比,“千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换做平时的千岛言肯定能感觉到对方温柔背后的危险,但此刻的千岛言逻辑思维能力比平时更加跳脱,也完全没察觉到那股危险的气息。

“不过也是呢……”他露出一副困扰的模样。

费奥多尔指尖搭在对方裸露在外的颈侧,一边感知对方此刻的心跳一边仍十分有耐心地倾听对方混乱无序的话。

“毕竟费佳没有什么朋友,如果真的举行婚礼……会出现一半座无虚席,一半空空如也的情况吧……而座无虚席的那一部分里肯定有大半想杀你的仇家。”

千岛言说到这里表情居然带上了几分同情,仿佛感同身受了一般,“怎么会这样……好惨啊……费……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