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舍五入,他根本没有任何对不起费奥多尔的地方!
千岛言把自己说服了。
心满意足地推开卧室门,迎面对上费奥多尔的视线,后者刚从浴室出来,身上还带着水汽,一双紫罗兰色眼眸中看不出情绪。
“您原来没跟果戈里一起离开?”
开口就是似反讽般的疑问,明显是在‘回报’之前果戈里跟千岛言凑一起咬耳朵说要‘私奔’那句。
可惜千岛言完全不会因此心虚,甚至提起这事还有点气,之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愤愤不平又冒了出来,原本脑子里面想的是‘我怎么会抛下你呢?’,在怒意星火燎原后,说出口的话不知不觉变成了控诉。
“果戈里他自己跑了!他简直太过分了!之前还想赖在我这不走,嘴上说的很好听,什么可以给我讲睡前故事,敬我们惊天动地的友谊。”结果费佳一出来,果戈里立刻桃之夭夭!
他早就知道果戈里是个靠不住的!
按照平常情况费奥多尔肯定会顺势安慰一下对方,但此刻在情绪的影响下仅是淡淡发表了点评,“听起来您被抛下了。”
他坐在桌前打开了原本陷入休眠模式的电脑,千岛言不会无缘无故到伦敦,除非对方又整出了什么‘好事’。
“我也没对他报多大希望。”千岛言叹了口气。
他和果戈里从认识开始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跑得慢的背锅,只不过这种方式与他而言不是特别公平,果戈里有披风,可以传送,所以偶尔遇见那种拼速度的情况他总是会吃亏。
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被褥铺在床上,之前他用被子卷果戈里的时候后者可没脱鞋,以至于现在床上到处都是脚印。
费奥多尔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不断,视线专心致志地盯屏幕,处理自他进入书中世界之后没能完成的工作,以及各方势力最近出现的新动向。
工作堆积了一堆,他鼠标点开「死屋之鼠」的通讯页面,发现不久之前曾有人用他的名义调动了一名驾驶员以及直升机,从那架直升机后台显示的行驶路线来看是从横滨到天空赌场的。
脑海里自然而然的联想起之前果戈里说的那些话,千岛言跟太宰治一起去天空赌场,他猜前者不仅为后者一掷千金,否则果戈里不会说出千岛言保护了太宰治安全的那种话,肯定还慷慨地帮助后者拔了他后手,毕竟西格玛深深在意他的天空赌场,而那些东西一旦暴露绝对会影响到天空赌场,因此西格玛一定会想方设法去阻止任何人探究。
这些事甚至在小道消息网中出现了一些风言风语,比如说——“关于那个死后组织被好搭档接手,搭档又转头包养其他人的可怜情报组织首领”。
费奥多尔面不改色地关掉了那些不入流的小道消息页面,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居然把这则可笑的消息掺杂到一起混到他面前来,难道说组织里有其他组织卧底想在他‘死后’蠢蠢欲动,打算试探一下‘新首领’反应来看看能不能借此找机会分杯羹?
「死屋之鼠」的人员混杂,混进了其他卧底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也不在意这些,免费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得‘提醒’那些人一下。
在费奥多尔沉吟要使用那些手段去巧妙‘提醒’组织里那些不安分的小老鼠时,屏幕上突然弹出一则无署名的匿名邮件。
他鼠标移动到邮件上却迟迟没有打开,片刻,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一样拉开右手边的抽屉,里面层层叠叠闪闪发光的血色宝石胸针差点晃到他眼睛。
看见这些宛如批发回来的胸针时,他已经猜到邮件是谁发来的了,包括大致内容。
千岛言给他的‘惊喜’太多,费奥多尔一瞬间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找对方算账。
他回过头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床上的被褥也已经换成了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