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是个极其糟糕的组织。”太宰治言简意赅做出总结,他扫了一眼对方的表情,话锋一转,“不过,这么机密的内部情报就如此轻易的透露给我,不怕我通过这点夺走主控权分裂他的组织吗?”
“哈?”千岛言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话题一般眉梢微挑,“那再好不过。”
“……”
太宰治不是很能理解对方的脑回路,“……你看起来喜乐见闻。”
千岛言伸出食指漫不经心地在空中勾勒着无意义的形状,“能给他造成困扰也是我打发无聊时光的一种乐趣。”
“既然如此,那你直接把他所有的信息给我不是更好?”
太宰治目光望向正前方,奢华宏伟的建筑在丝丝缕缕的云层中逐渐浮出,他们即将到达目的地。
“不行,这样他肯定会记仇报复我的。”千岛言摇了摇头,莫名执着于某种游戏规则,他语气微微上扬,像是威胁般说道:“如果你能从他手里夺走,那是你的本事,如果你现在趁虚而入从我手里夺走,那我就会揍你。”
“诶——”太宰治看起来颇为不满地拉长了音调,“真是双标啊……你这么怕他记仇吗?”
对于这一点,千岛言故作惆怅地叹了口气,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转移了话题,“在「新世界」的战场开启前,武装侦探社想要的情报我都会提供。”
“战场拉开序幕后,你就会彻彻底底站在他那边?”太宰治从对方话里听出另一层意思,推测着接下来的话。
“不。”千岛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血色的眼眸里盛满笑意,“我可是完完全全的中立。”
“完完全全的中立……?”太宰治伸出手指抵在下巴处,沉吟了一会儿,低声自语,“这样也不错。”
“所以说——”千岛言的嗓音混杂在螺旋桨逐渐进入封闭空间的回响中一同传入另一个人耳畔,“可别轻易让他得手哦?”
太宰治轻哼一声,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从机舱里一跃而下,鞋底与凹凸不平的金属地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响声,外界高空的气流从未完全闭合的门缝里吹进,卷起他衣角在空中被吹的簌簌作响。
他头也不回地朝通往内部的电梯走去,“你还是想想如果他失败了,该怎么从各组织手底下保住他吧,毕竟他那些罪行足够他把牢底坐穿。”
千岛言目送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坐在驾驶位上呆若木鸡等待下一项指令的男人。
“喂,你。”
千岛言目光淡淡看着对方,原本一路上都表现的犹如木偶的男人,此刻竟有所反应,他回头看向金发青年,空洞到如同廉价玻璃珠的眼睛转了一下,明明是个活人,却给人一种木偶活了的诡异。
男人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沙哑到像是枯树的嗓音随之响起,“千岛大人。”
“你可以回去等待我下一项命令了。”
千岛言动作轻松地跳下机舱,留下这一句话头也不回地朝里走,在他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巨大的气流从身后涌来,发动机和螺旋桨的嗡鸣再次响起。
……
赌场正厅无论是空间还是装潢都奢华的远超预料,这里所有的一切完完全全是为了享乐和挥霍而构造,各式各样的人源汇聚在此,与赌桌筹码碰撞的声响一同形成一副纸醉金迷的奢靡景象。
千岛言随手兑换了筹码,穿梭在人群中寻找适合的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