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想和你过一辈子,对不起,六年前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本事保护你,害得你离开了我,如今,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沈容元的心本就在对方醒来的那一刻变得摇摆不定,现在,他更是因为这些话而哭得泣不成声,来到仟州的这些年,他想过无数次和韩岐丰再次见面的情形,却没有一次像此刻这样,让他感动到落泪,“我……你……你真的……你不后悔……”
“无怨无悔。”韩岐丰话音未落,对面的人就主动靠在了他的怀里,六年,他们之间的隔阂终于消失了,韩岐丰掩盖不住自己的笑容,他恨不得一辈子都不松开自己的手。
可一转头,门口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凑进来的小脑袋还是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温存,“团团,你……你听了多少?”
“让我想想。”小家伙拿着陀螺走了进来,沈容元在听到女儿声音的那一刻就僵住了身子,羞得不知该怎么办,连头都不敢从韩岐丰的怀里擡起来,“嗯……不记得了……团团一句都听不懂,反正是从爹爹开始哭得时候。”
“我们的女儿和你一样可爱。”韩岐丰镇定自若地逗着怀里的人,团团则伸手拉住了沈容元的衣角安慰道,“爹爹不哭,团团亲亲。”
“团团乖,爹爹不哭了。”沈容元擦干了眼泪,将孩子抱上了床,熟练地帮她脱下衣裳,“该睡觉了,你先躺着,爹爹帮你打水。”接着,他看向一旁还在憋笑的韩岐丰,无奈地跟着笑了起来,“岐丰,你帮我。”
于沉月不记得昨夜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他坐在桌前,看着金珠送来的早膳什么都吃不下,眼睛和嗓子都还泛着疼,他垂着头,想起之前自己怀霁儿的时候,严深最怕自己不舒服,就算手指被书页划了个口子,他都要心疼半天。
“公子,吃一点吧,哪怕喝半碗粥都好。”金珠的声音也带着哭腔,他还记得之前老爷被冤入狱时,公子也是这样,不吃不喝,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这三年以来,好不容易被王爷养胖了些,“王爷一定不希望看到公子你这样。”
晋王府那边消息来得晚些,由于吕琳琅还在坐月子,便只有严泓赶了过来,一方面是为了关心于沉月的情况,另一方面,出了这样大的事,他们不得不有所行动,“二嫂,你别伤心,二哥一定会吉人天相的,五弟现在留在那里,已经加派了人手进行搜寻,我也准备去和父皇请示,想着亲自去一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严泓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那是今早他从驿站取来的,“二哥的信,我帮你们从驿站取回来了。”
于沉月当着对方的面直接把信拆开,里面的内容让他一下子站了起来,且不说他对严深的了解,对方不可能这样和他说话,单凭上面的字,他就知道这封信被人给掉包了,“这不是他的笔迹。”
严深的字,说是他一手教出来的都不为过,他知道对方在另一个世界写字的习惯,要想在短时间内改正是很困难的,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他亲自,一笔一划地带着严深练习的,对方的笔锋他再熟悉不过,即便模仿的再像,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他还是能一眼就看出区别。
“连信都被掉包……阿深……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沉月喃喃自语起来,他放下手里的信,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晋王,琳琅还在月子期间,还是照顾好她最重要,至于王爷……我去找他。”
他是严深的夫郎,是他的王妃,以前都是阿深在照顾他,疼惜他,现在这种情况,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要去找他,要见他,哪怕真的……他爱的人变成了一具尸体,他也要亲自将人带回来,他绝不后悔。
于沉月去了马场,他这次不准备和以前出游那样乘坐马车,那样太慢了,他等不起。
万物有灵,许是皎皎感知到他的悲伤,这次见面它不再像以前那样活跃,反而是将头凑到于沉月的面前,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于沉月解下束缚着它的绳索,摸了摸它的头,“皎皎,我就知道你最懂我,你带我去找他,把他找回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