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窗外的阳光映着雪色,屋内的人却还在赖床,这三天京城下了大雪,到了今日清晨才停,昨夜空中还扬着纷乱的雪花,没想到文昌竟然赶了回来,事情正如于沉月所想的那样,沈家的情况确实比看上去要复杂得多,对方不辞辛苦,又恰逢除夕,严深知道他们兄弟二人有些日子未见,一定思念彼此,索性给他们放了长假,许诺他们初五之后再回王府,这几日也可陪在父母身边尽孝。
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于沉月睁开眼,看见自己的手被对方熟悉的温度包裹着,心中升起一阵暖意,他侧过身子,将头靠向抱着自己的严深,二人对视的目光越发炽热,两道身影在厚重的被子下面纠缠起来,对方的手逐渐从腰侧的缝隙中溜进他的里衣,掌心传来的触感让他浑身发麻,几乎动弹不得。
他们已经将近七个月没有行房了。霁儿出生前的一个多月,加之他生产后到现在的五个月,他们都在克制着自己,对方的身躯已经压了上来,于沉月明显可以感觉到严深清晨的躁动,但他的吻依旧是那么温柔,就在他以为对方会继续的时候,严深擡起了头,喘着粗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行,还不行……”
他一边呢喃着一边坐起身,于沉月眼睁睁地看着严深远离自己,端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好几杯冷水,“今日是除夕,等会儿沐浴更衣后还要进宫,我们还是别耽误时辰的好。”
这样的说辞,于沉月不是不明白,他将身子往前挪了挪,严深将变冷的双手放在炭火上去了寒气才重新抱住了对方,“对不起,明明薛苓叮嘱过,半年内最好不要……我刚才冲动了……”
“阿深,不是你的错,刚起床确实会控制不住……”于沉月主动跨坐在对方的身上,双手学着严深以前的模样抚上对方的身体,“我帮你……好不好?”
“帮?现在?等等……月儿!”严深一把将慢慢低下头的于沉月拽了下来,对方脸上那副坚定的样子一看就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别,月儿,你不会,你不必……乖宝你真的不必做这些……”严深紧紧抱住于沉月,怀里的人是他的宝贝,他才不舍得让对方做这档子事,“到时候嘴里发苦,吃什么都没滋味。”
“可你以前帮过我……”眼前的人不依不饶,但脸上已经红了一片,说话的底气也明显不足,严深哑然失笑,他刮了一下于沉月的鼻尖,接着点了点对方的下唇后吻了上去,“那怎么一样呢,傻瓜,我们两个脾气秉性不同,能接受的程度自然不同。”
他对于沉月的性子再清楚不过,平时再如何的冷静自持,胆大心细,在这方面永远都是纸老虎一个,有时他们起兴致,不管是谁主动,先受不住的永远是月儿,严深每每看到对方快要承受不住但却不愿扫兴,甚至还执意要进行下去的样子,都会格外的疼惜,不管是自己的怀抱,亲吻或者是其他,只要对方需要,他都不会吝啬,给足于沉月这方面的安全感,所以到了最后,于沉月和他也总都是满足的。
事情在两人的拥抱中告一段落,金珠捧着清晨宫里送来的衣裳走了进来,打开之后他们发现,这次比往年的要鲜艳的多,以橙红二色为主,严霁柿红色的小棉衣上更是绣满了如意纹,粉嘟嘟的小脸蛋朝着他们笑,于沉月亲了亲孩子的小脸,难得从盒子里挑了支小巧的团云金簪搭配,严深看着他们二人的模样欢喜的不行,要不是乳母在侧,肯定要好好地腻歪一阵。
宫中的宴会和往常一样,歌舞器乐助兴,北麟帝和太后惯例说些祝福的话,只是今年孩童的欢笑声更多了些,太后看着几个孩子欢喜,非要留他们在宫里过夜,就连最小的严霁也想一并留下,严深和于沉月对此自然不会说什么,毕竟太后那儿什么都是最好的。
从宫里回来,按说应该直接回府,可于沉月觉出一丝怪异,平日早该到了,怎么现在马车还在往前行驶?他掀开帘子,发现他们变了路线,这条街他再熟悉不过,他走了二十几年,永远也不会忘记——这是通往于府的路。
“阿深,我们……我们是要去爹爹那儿吗?”严深笑而不语,但对方脸上的神色已经给出了答案,于府的大门很快出现在他们面前,于云兴站在门口等着他们,手里抱着一个汤婆子,脸上红扑扑的,一看就是刚从温暖的屋内出来,“哥哥,王爷,爹爹估摸着你们快到了,让我出来等你们,没想到果真如此。”
“如何?我的月儿可还吃得下第二顿年夜饭?”严深将于沉月抱下马车,在门口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裳,顺带着揉了一把肚子,“反正除夕要熬过子时,以后每年我们都这样安排?别担心,我们那儿好多人家都是这样的,稀松平常之事,习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