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秋殊,他可是个厉害人,五弟的眼光确实好。”严泓笑了一阵,抚了两下心口,接着说道,“能说会道,点子又多,严烁一向不爱说话,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但韩秋殊从不惯着他,五弟不愿说,他总能有办法逼他开口,依我看,他可是被吃得死死的。”
“感情好是好事。”严深知道他们的感情现在还差一层窗户纸,谁也不让着谁,但过不了多久,韩秋殊就会有孕在身,那时他们的感情就会突飞猛进。
“前些日子,李昭仪被禁足,要不是韩秋殊想到从皇祖母那里入手,让李昭仪抄写经文,哄得太后开心,怎么会被父皇提前放出来?”
“禁足?我怎么不知……”
“臣秦奕,参见王爷,三皇子。”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打断了严深的话,二人转过身去,严泓看着对面的人,先一步说道,“秦小将军,按说你往年都要再过些时日,怎么今年回来的这样急?”
“臣与于公子自幼相识,听说于公子寻得良人,特意提前赶回。”秦奕擡起头,死死地盯着严深,严深从他那双狼一般的眼神中察觉出一丝轻蔑,“臣久驻边关,王爷与于公子成婚,本该早些恭贺王爷,结果却拖到现在,还望王爷见谅。”
“无妨,秦小将军一路辛苦。”严深并不怕他,秦奕比他想象中要清秀,本以为边关的风会将人吹得糙些,可眼前的人褪去铠甲,穿得一身常服,若不是那身形一看就是练家子,确实看上去有些读书人的模样,“想来将军还要面见父皇,我们就先走一步。”
秦奕不说话,只侧身让过,严深注意到他身后跟着的人手里提着一只鹰,那鹰眼光锐利,颈部粗壮,双爪勾着宫人手中的栖杆,一副会立刻张开双臂,飞向高空的神气模样。
严深的眼神与鹰交汇了一瞬,那鹰就突然长啸一声朝他扑了过来,事情发生的太快,身边没有任何防守的武器,严深下意识举起胳膊挡在胸前,只听布料被无情撕扯的声音传来,衣服里的棉絮被扯出不少。
严泓身边的侍卫赶去帮忙,秦奕带着的人急忙阻止,说这是要献给皇上的东西,你们不可伤害,侍卫们面面相觑,不敢拔刀,只能用自己的身子去挡。
秦奕冷眼旁观着一切,轻轻吹了声口哨,本来暴怒的鹰一下子停止了攻击,自己飞回了栖杆上,他从袖口里拿出细绳栓住了鹰的脚,“臣有罪,这鹰性子烈,冲撞了王爷,想来王爷宽宏大量,断断不会和一只鸟计较。”
严深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好在衣服厚,没有抓破,但胳膊上那几道深深的爪印恐怕也会肿好些日子。
回了王府,于沉月还坐在床边看书,见严深进屋,就将书放在一边,红着鼻子迎了上去,“阿深,你回来……”他的声音因为鼻塞有些发闷,虽身体不适,但还是注意到了严深的异样,“是我记错了吗?你出门的时候穿得好像不是这件。”
严深抱住他,尽量不去触碰胳膊上的伤口,自己为了防止被于沉月发现,特地去了街上买了套新的,因为是买的现货,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样,他的眼睛瞟到床头的药碗,不得不岔开了话题,“这几日倒是听话。”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糖冬瓜,“这是奖励。”
“你怎么会买这个,不是去宫里吗?”于沉月打开油纸,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根,心里还惦记着严深换了衣裳,“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那衣服被我不小心划坏了,就重新买了一件。”严深拉着于沉月坐下,让他不要担心,并向于沉月说起李昭仪禁足的事,他总觉得,这件事和于太傅被冤枉有什么联系。
“月儿你想,同样是宫里的东西不见,然后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被找到,李昭仪还经历过两次,有没有可能,不是巧合,是有人故意让她生气,然后被父皇训斥?”
“这……”于沉月从未怀疑到这一点,他曾觉得,是李昭仪自己冒失,现在听严深这么说,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李昭仪的事情,倒是有可能被嫁祸,但我爹爹的事,可惜当时那个宫女已经去了,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偷到钥匙,打开库门后拿走东西再放回钥匙的,能做到这一切,并且不被发现,一夜之间,真的有可能吗?”
他们正思考着,金珠带着一封信进来,说是五皇子妃从宫里送来的,于沉月打开信,静静地扫视着,突然擡起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阿深,我们都想错了,我们所设想的一切,都是在那个宫女真的进库房去偷的前提下,那如果,她和我爹爹一样,根本没有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