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不忍心将手中咖啡杯摔到他那关心我的严肃脸上。
齐一靠在门口对毕恭笑道:“强行制止他修炼,小心他把剪刀戳你脖子上。”
毕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齐一,捂着脖子离开:“你们搞设计的都是神经病。”
齐一走进来:“听贺凉说你明天要出门?”
“嗯,去参加朋友婚礼。”
他坐在椅子上,将咖啡杯垫在了翘着的二郎腿上:“上次我跟你说的事,你什么时候给个准话,有机会也把人带出来给大家瞧瞧。”
我扭头:“什么事?”
“你恋爱的事。”
“瞧什么?”
齐一笑出声:“程名是你真傻还是装糊涂啊,当然是你男朋友了。”
我的身子僵住,好半天才开口:“分手了。”
齐一在踩到地雷的表情中闪人,只剩我坐在那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面孔失神。
那一晚活跃的脑细胞将我折磨的无法睡着。失眠的夜想的都是见到席卓该怎么面对的画面。
是问好还是闪躲,是熟人还是路人,他又会怎么面对我,是正常寒暄还是假装看不见。
天亮后爬起来开始拾掇自己。
选西服就选了半个小时。
其实我并没几件礼服式西服,样式还都差不多,我却不知道我脱了穿,穿了换的是在纠结什么。像极了影视剧里那些个跟心上人约会不知穿什么才好的姑娘们。
最后我妈实在看不下去,指着在镜前的我说:“就这件,儿子你穿浅色好看。”
婚礼是在晚上。
我落地那座海滨城市是在正午。
从机场去酒店的路上司机师傅开着导航都走丢了,绕来绕去到达目的地多花了将近一小时,却看足了风景。
坐落在海边的酒店,太过奢华气派。
酒店大厅负责接待来宾登记的竟是杜腾,隔着很远就抬着手过来,非要跟我击个掌。他是来帮忙的,说几句话后就回岗位了。
我按着房间号找过去,路过大礼堂时驻足看了看已经全部准备就绪的场地。到处忙活着的都是婚礼公司的工作人员,不停的调试着灯光和仪器。
无论布景,还是场地都是大手笔,流程表上更是还有海边烟花秀和出海游轮。
有着千万粉丝的何修也算是个正八经儿的网红了,这终身大事的阵仗看来并不会比明星婚礼逊色。
站在那看着电子屏上滚动的字幕。
上面的称呼是何修先生和肖优女士。
明明参加喜事,我却悲从中来。
有时我真的很羡慕这些能按着所谓的正常人生规划活着的人,他们到了什么年龄就做什么事,他们被叫做正常人。
而我不是,从来都不是,始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