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彭婧走吧,拿走的钱抓紧补回账上,否则下次我们再这样坐下来讲话就是在法庭上了。”
我起身离开,头也没回,嘲笑自己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当着全工作室的面揭穿他,最后的最后还是给他留足了面子,我算仁至义尽。
季铭回到工作室就收拾东西带着女朋友走了,走的很安静,我中午从办公室出来要下楼吃饭时,他的隔间已经空了。
我站在那发呆了好一会儿,这张办公桌是工作室刚装修好时季铭自己选的,他说他想坐在离我最近的地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想深究原因。
这世上,很多事情,结果就是结果,过程一点都他妈不重要。
那天晚上的会是我开的,全体员工都参与了,二十七个人只剩二十五个,围着会议长桌坐不下还有几个在后面站着。
我没跟他们说有内鬼存在,谎称是网络信息盗窃,关于季经理和彭会计为何辞职,我告知是其家里发生变故不在这面发展了。
但我知道,在坐的很多都懂我最后的仁慈,听李希说季铭在楼下被毕恭打了,是小区安保拉开的,毕恭气的满脸通红,不停的喊“我他妈看错你了”。
我当季铭为左膀右臂,我不在时他是可以代替我做决定的,我待他不薄,他却对我不忠。我感到除了被欺骗,还有诚心错付。
那张写着季铭名字的工作牌去壳后一点点滑进碎纸机,我再也不想提起我曾真的把他当兄弟。
最后挂到网上的招聘信息里,我让李希在两名摄影助理和三个宣传策划后面加上了一名人事经理和一名财务会计。
距离魅影光芒复赛只剩一星期,我却因太多事分散精力,完全没有头绪,熬了两天两夜完成了设计稿后却发现已经没时间做出成衣。
不能全力参赛不如不参。
被我叫过来商量参赛事宜的寂以宽和珍珠白始终在酒店未被召唤,思考再三后我打电话让他们回京。
“什么,你不参加了?”寂以宽惊讶道。
“嗯,不参加了。”
他笑的很大声:“我还指望你挺进决赛也让哥们我在电视上露回脸呢。”
我附和着笑:“下次吧,有机会一定让你露脸。”
所有的风浪彻底平息后我才联系齐一,告诉他工作室的事,也告诉他我退赛了的事。
他安静的听完,没有表态,挂电话前对我说。
“程名,你再坚持坚持,我快回去了,你就不用什么事都一个人扛了。”
齐一的话,作为合作伙伴,说的很晚,但作为好兄弟,从来都不会晚。
闹了这么一码事后,卡康司耀不但没有元气大伤,反而名气大涨,裴青他们的处理方式最高端的就在于最后能将危机转为机遇。
这几个人只是席卓公关团队的冰山一角,隐藏在水面下的十分之九更是难以想象。
而有件事已从我想起是在哪里见过裴青名字后就在心里悬着落不了地,想求证却又不敢去求证。
我怕真相与我猜想的一样。
那个不算晴朗的早晨,发闷的车厢里,白漾那等待接通电话的手机屏幕上,有清晰的两个字。
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