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能猜到我亲自过来是有事相托,我就也没绕弯子。
“教授,其实我这次过来是想让您帮忙给个联系方式的。”
“谁的?”
“陈左矣老师。”
陈左矣是任迟令教授的第一届学生,我们也算是同门师兄弟,他那人当真是个鬼才,读大学时就声响国内外,毕业后去国外发展,现在很多国际著名大品牌都有他的汗水,十多年后带着妻儿回国在我们学院任了教。不论实战还是理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我们这届在大二时曾有幸上过他一门课,只是还没等到期末,他就辞了职,他也是从那年正式收山不再参与任何服装设计的。
他与任迟令教授亦师亦友,哪怕是在国外的那些年都未曾断了联系,所以我想,任教授这里可能会有他的联系方式。
老教授听后很惊讶,问我向他要陈左矣的联系方式是所为何事。
既然有求于人,话里不得掺假半分,我如实相告,以示真诚。
对于我想请陈左矣为我们的金牌设计师的事,任教授连连摇头:“没戏,他是铁了心告别服设的。”
我心里一沉,答案意料之中却悲伤万分。
“况且我们也有两年没联系了,我也没有他现在的联系方式了。”
又是重重一击,我也不得不对结果妥协,连任教授都找不到,那估计也就没别人了。
任教授又提起乔新迪有没有找到我的事,这就真是个说来话长的故事了,唯有点头能回答一切。
“我跟你提她,是想让你去问问她,她可能会知道陈左矣近况。”
任教授话说的意味深长,其中好像蕴含了别的用意。我愚钝,领悟不出,全然沉浸在还有一线希望的喜悦里。
那天我又听了任教授一堂课,等他下课我们一起去吃了顿饭。
跟他这种人在一起,所听皆是学识,恐怕一辈子都学不完。他的指点和他的鼓励我都记在心里,分开前向他许诺有机会定会再来看他。
看着他没入人群里的背影,我并不是第一次觉得他像父亲。
问题转移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是我跟Cindy不是说不上话的关系,坏的是,跟席卓进组的她,我联系不上。
我连席卓都联系不上。
是继续在这城市等待随时与Cindy取得联系,还是果断回去先忙经营工作室的事,成了矛盾。
就在我不知如何选择时,席卓那边有了消息。
网上关于他拍戏受伤住进缅甸当地医院的字眼刺痛千千万万粉丝的眼睛。
我很担心他,可我却联系不上他。
这种感觉很痛苦,我跟他之间断了联系就真的很难联系。我一辈子站不到他身边去,这种无法触及的无能为力就不会停息。
次日我回到了我的城市,一无所获。整天眼睛不离手机,生怕错过席卓的最新消息。
他为什么不联系我,说好的以后什么事都要亲口跟我说呢。
完全没有他的消息,所有等他消息的人都没有我焦急。我甚至无心忙工作室,还办了缅甸签证急着飞过去。
我却并不知道,我正要十分积极的走进一场噩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