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晚上的气温在零度附近浮沉,全城下班路况拥挤,好不容易拦到出租车,把衣服袋子都放去后座,我坐进了副驾驶。
司机师傅太善谈,尽管我不回答,他也还是像个无良八卦记者难得逮住机会采访明星一样把烂到家的破问题问了个遍。我在等他问我是不是哑巴,如果他会问,那我一定大声告诉他,是的!
当然还是要跟他说话的,我把Cindy发来的地址念给他听后换来他发亮眼神,他说你住在那里?那里房价简直是天价,没看出小伙子你年轻有为,你什么工作?有对象没?
我白眼翻到后脑勺,希望堵的不是车而是他的嘴。
彻底摆脱嘴碎司机是在四十分钟后,我把找零和发票夹在钱包里下车头也没回的掏出门禁卡走去小区大门。
刷了一下卡,推门,没推开,又刷了一下,还是没推开。我有些慌,看看手里的卡,又看看门口那个用怀疑眼光看我的巡逻警卫。
他走过来,拿过我手里的卡,用实际行动告诉我门该怎么开。我接回卡冲他点头道谢,他却站在那继续审视左顾右盼瞻前顾后找着7号楼的我,我极度不满地扫了他一眼。等他知道自己无礼后弱弱的走远,我也找到了我要进的单元。
乘电梯到十七层,站在1702门前我犯了犹豫,到底要不要直接进去。毕竟门后就是席卓的私生活,不应毫不知会打扰。可若不是让我直接进,Cindy也不会不作任何提醒就告诉了我密码。
于是我在密码通过的提示音响起后开了门走进黑洞洞屋里。
实不相瞒,下一秒我就被一只狗给欺负住了。
相当迅速的一道黑影在我进门后朝我冲来,吓得我尖叫一声躲到繁茂的大型盆栽后面。
狗这种生物是来自我童年的阴影制造机,五岁被只疯狂流浪狗追了两条街扑倒在地我的心里便烙下阴影,后来试着改变却也依然很怕狗,碰见它们就全身不受控制自动响起警报。就像现在,我紧紧贴着墙壁冷汗淋漓,黑暗里瞪眼锁定也在看我的狗。
操蛋的是慌乱中我严重挤压到了手中的袋子,可我顾不上这些了,狗开始朝我狂叫。我眼眶欲裂,突然亮了的灯更是让我惊恐。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我足够狼狈的去看几米远处一身家居服的男人,字不成句:“卓......卓哥你在......你啊。”
席卓吹声口哨把狗叫过去后弯腰抚摸着,抬头看我:“吓坏了吧,它可能还不认识你所以反应过激,你多来几次就好了。”
感谢我还有命再来,确保狗被席卓的温柔完全控制住,我才收回金鸡独立贴在墙壁的姿势从盆栽后挪出。
席卓蹲下身把沙发脚旁不知什么东西快速扔去了里屋,狗就追着去了,然后他站起身长腿一勾关上了那扇门,他依然嘴角带笑,他说你来送衣服的方式还真独特。
我干笑两声把走形的袋子递过去:“明天出席活动要穿的。”
席卓扯开袋口看后挑眉:“你就打算让我这么穿?”
我尴尬:“我还是重新整理一下吧。”
吓到我的那只狗叫克拉,是只七岁半的大金毛,席卓出道那年开始养的。它撑起了整个人不如狗系列,是无数席卓迷妹嫉妒到死想魂穿的存在。不得不说今日与它正面打交道,我的反应实属惭愧。
我整理完西服从衣帽间出来时几乎是绕着关克拉的那间屋子走。坐在珠光沙发上的席卓挑眉看过来,他问,你很怕狗?
一个大老爷们说怕狗挺难为情的,可我要说我不怕,连我自己都特么不信,毕竟刚被吓得那副德行。既不想太丢人又不想太说谎,于是我折中,我说还行吧。
他听后走去几米远处的冰箱,拉开门转身问:“喝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