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了。”

文祀对上他的眼睛，语气平淡，不像撒谎。

百年的磋磨，足以让他忘记很多东西，包括这段记忆。

“那你现在到底是人还是系统？”沈星月突然抬起眼，目光紧锁着文祀的身影，眸光亮得吓人，几乎要把对方盯穿，“这个世界上可从未有人变成系统的先例。”

“是人。”

文祀转过身，目光从远处的云层上移开，许是刚才的营养液发挥了一些作用，他的双眸有了一些神采，“我要是系统，又怎么能站在你们面前？”

闻言，两人看向旁边的白宵宵，却得到了她肯定的答案。

白宵宵非常肯定自己接触到的文祀是一个真正的人，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身上的体温还有呼吸…

“好了。”沈星月张了张口，正要开口继续问的时候，却被文祀打断，“你们问了那么多问题了，现在也该到我了吧？”

说着他看向石青，眼眸中多了一丝异样的情绪，“执行官大人莫不是不相信我，连真面目都不肯露出来？”

闻言，石青淡淡的笑了一下，但身体却没有动，他抬了抬手，一双暗绿色的竖瞳渐渐展露出来，但这双竖瞳没有一丝攻击性，周围的气息反而变得柔和平淡起来。

石青抬手摸了摸文祀的脑袋，眼底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好了，现在可以跟我们说了吗？”

“我说不了。”文祀压低了声音，掀起袖子露出手臂，他的手臂青筋凸起，仔细看还有一种蓝色的物质蕴含在他的血液中。

他看向两人，没有请求，也没有过多解释，语气平静到像是在索要一颗大白菜，“我需要索尔记忆胶带。”

此话一出，沈星月的眼眸微眯，周围的气压也变得严肃起来，他静静的看着文祀，又重复了一次他的话，“你说你要索尔记忆胶带？”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我知道，而且我能跟你保证，我恢复记忆之后，能给你们想要的答案。”

漫长的漂泊时间让他丢失了自己的一部分记忆，而只有恢复那段缺失的记忆，他才能将所有的事件完整的串起来。

而沈星月手中的索尔记忆胶带，可以辅助失忆者找回自己丢失的记忆，如果操作得当的话，甚至没有副作用。

文祀刚刚夺回身体不久，现在的记忆断断续续，本体的记忆跟作为系统的记忆不断交叉，混乱到他几乎拼不出一件完整的事件。

但如果有了索尔记忆胶带…

那么这些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现在就看九州愿不愿意给他提供索尔记忆胶带了，毕竟这东西造价很贵，甚至是一次性消耗品。

此话一出，对面的沈星月陷入了沉默，久到众人以为他默认拒绝的时候，他才幽幽道：“我给你胶带，但希望你的情报不会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