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待我深情若此,我虽驽钝,不知何时对师兄生出情愫,觉察时,已是一往情深。”
“我既已明白,自己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你,一句话就让你那般失落,我喜欢师兄,如何舍得任你难过。”
裴牧云后知后觉有些害羞,忽而移开视线,望向不远处恢复平平无奇样子的审判台,强自镇定道:“还有,眼看阿藕年纪轻轻,即便转职鬼修,功德换来的阴寿远不能与修士原本的漫长寿命相比。你我身在局中,此刻已是山雨欲来……至少,要让师兄知道我的心意。”
说完,他像是了却一桩心事,放开师兄的手,竟就要转身往后衙开会去。
见自己的人要走,白龙金眸瞬沉。
不设防的裴牧云被一扯一带,按在了堂柱上。
裴牧云从不知道师兄向来温柔的声音也可以这般低沉惑人、充满隐忍的欲想。
现在他知道了。
解春风将他拘在自己与堂柱之间,像进食猛兽一般弓身垂首,侧脸与他耳盼厮磨,用那样的声音在他耳边唤他:
“牧云、牧云……说了这么多好听的话,你不能指望师兄忍住什么都不做。”
虽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还是望着裴牧云的眼睛寻求同意。
既然表明了心意,发展出一些比较亲密的接触也是正常的。裴牧云认为自己很冷静:“我没有指望师兄忍、”
解春风没让他把话说完。
解春风对裴牧云总是温柔的,可白龙不同。
得天独厚的至高神兽,拥有霸道的独占欲。
怀中的人是他的,怀中人的唇舌是他的,就连被他吮出的清泉般的津液都不再属于对方,都该全权交由他处置,这没什么商量的余地。
白龙愈吻愈深,堪称放肆。
寒山积雪曝露于万里骄阳,九天灵云被卷入潮热湿气,不设防的冰泉被浇上烧得滚烫的坚硬岩石,在接触的刹那就被夺去了形体,蒸化成缠绵潮湿的温热水雾,迷荡了神魂。
裴牧云紊乱了气息,险些脱力,被师兄及时捁住了腰,靠着堂柱模模糊糊地想,不对啊。
地点、地点不对。
与师兄的第一次亲吻好像不应该发生在九泉之下的地府大堂里。
这算不算大不敬?
他来不及想下去,上颚、齿列都被贪婪巧舌一一惠顾,神魂被抛入了又一波迷荡乱潮之中。
地府大堂的堂柱沉雄踔厉,用的是万年黑檀乌木,硬如乌金、色泽古润、幽谧生香,可惜此时二人正忙,无暇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