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戗先睁大眼看王元孙,“你还骗我,昨天咱俩还打了一架,幸好我收着力气。”

王元孙先没管刘戗哇哇叫,而是目色沉沉,“殿下下午可是要去问政?”

“……别明知故问,想说什么。”

王元孙单膝跪地,“殿下,我想面圣,有事要禀。”

“我还以为什么事,你腿才好起来吧,下午带你一起过去。”许多福叫王元孙起,老气横秋说:“咱们俩不说至交好友,你心里明白算不上,同窗四年,孤在你跟前从不说场面话,直来直往,今日看在刘戗面子上跟你说几句掏心话,你心思别太重了,像刘戗学习,既然活下来了,别整日深仇大恨的,你还年轻,以后日子长久,痛痛快快潇洒的过。”

许多福还以为王元孙要去跟他父皇告状,倒不是说告状哪里不好,只是时下孝道,子告父为大不孝,如今父子肯定做不了,还不如以后单独搬出来。

这些小忙他是能帮的。

此时的许多福万万没想到,王元孙是去告状,但打算告个大的。

王元孙还是那副模样,不知道听没听的进去,许多福也不管了,言尽于此,倒是一扭头看到旁边刘戗美滋滋的呲个大牙,还甩了下马尾——自从他夸刘戗单马尾帅气,刘戗就喜欢这么扎头发。

“你也知道小爷的胸襟广阔,日子痛快!”

许多福:……“我是说你头脑简单。”

“什么意思?”

“意思你是猪。”许多福直白,还哈哈笑两声,“刘戗你果然是猪,这个都听不懂,得我说明白。”

刘戗气得一胳膊揽着太子殿下脖子,打算给许多福一点教训。许多福再也不是从前小时候的红衣大胖小子,一个身手灵敏躲开,拍了拍掌,许凌官近前,挡在殿下身前。

“你怎么玩不起啊,还叫帮手。”刘戗大喊。

许多福:“你会武功我不会,你还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我,你都不害臊,我害臊什么。”

“什么手无缚鸡之力,我看你能拿两只鸡,很有力气。”刘戗说。

“我去问政了,不跟你瞎贫。”许多福丢下刘戗先溜。

刘戗本来咋呼一二,此刻见王元孙要走,脸上几分担心,王元孙走了几步回头说:“你回去上课,我无事。”

“知道了。”刘戗这才离开去演武场。

崇明大殿台阶下,胥牧屿与何通二人已经候着,不知道等了多久,见到殿下先行礼,许多福抬手意思不用,带着人往宣政殿去。

胥牧屿目光从王元孙脸上移开,脸上若有所思,如今黔中那边胶着僵持不下,圣上骂了王家,调了新将过去,三个月过去风平浪静,没听到战报。

这位王少爷今日跟上,是想做什么?

到了宣政殿,殿下先进,诸位在门口候着,过了一盏茶时间,赵总管来宣:“王少爷,请随咱家进来。”

王元孙便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