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理完药田后,又喂完了自己养的小鸡。天太冷,她回屋后,燃了炉子,简简单单用了清粥小菜作午膳,打扫完屋子后,给自己煨了一壶茶。这茶叶也是山民自己采摘晒干送她的,说不上名字,更说不上名贵,但是自有一股清香。

雪下的很大,石头爹上山来找戚大夫时,意外在篱笆外撞见一个陌生面孔的男人。这男人气度非凡不似普通人,只是就这样孤身一人站在戚大夫园子外,脸色白得不像人,简直像鬼。石头爹瞅他一眼,就觉得心中发毛。

“戚大夫,您在家吗?”他站在篱笆前,小心避开这男人,朝着屋内敞声喊道。

虽不知道这男人与戚大夫是什么关系,还是绕开了他。

不多时,屋门吱呀一声响了,一个曼妙的女子身影走出了屋子:“外头冷,你进来说吧。”

屋内到底燃了炉子。

石头爹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开口。

石头娘又怀了孕,如今已经有六个月了,肚子已经很大了,加之进来天寒地坼,时不时下雪封路,今儿她一早腹部就隐隐作痛。

“这月份又大了,瞧着怪怕人的,孩他娘不要我来,俺想着,还是不放心,想问神医您来求一副安胎药。”

白茸耐心听他颠三倒四说完,她拿了药箱,耐心地说:“我先去看看吧。”

“哎,真是太谢谢您了戚大夫。”

白茸披好雪笠,随着石头爹一起下山。

这一去便去了一下午。

她给把脉,告诉他们无碍,只是孕期正常反应,这孩子有可能会早些出来,叫他们做好准备。又给她专门调配了一剂方子,用的都是一些不贵的草药,石头爹欢喜无尽,非要留她吃晚饭,白茸推脱不掉,一直到华灯初上的时候,石头爹才再送她回山上。

看到自家小院篱笆时,她下意识眯了眯眼,雪已经停了,迷了眼。

篱笆前空荡荡的,已经不见人影。

那一大滩银色的血迹,早早干涸了,和雪融合在一起,竟也看不出多少不同。

沈长离走了。

“之前,那一位……公子,是戚大夫您熟人啊?”放下了心事,石头爹也想起了之前那男人,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白茸说:“见过几面,不熟悉。”

“哦哦,瞧着,还挺怕人的。”石头爹是个憨厚老实的庄稼人,一辈子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隔壁县城,没见过这样的贵人,戚大夫虽然瞧着也不是一般人,但是她天生有一股亲和力,温柔可亲,大家都喜欢她。仰慕戚大夫的人不少,只是她虽然观之可亲,却显然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这男人莫非也是追求者?不过看着也太不像。

听他话里话外都是好奇,白茸也只是笑笑,不再提起。

送走石头爹后。白茸进屋检查了一番,屋内陈设一切如旧,她的猫儿狗儿也都还安好。

小猫跳到她膝上,白茸手指轻轻拂过猫儿背毛。

把面颊贴在了猫儿毛茸茸温暖的皮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