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茸没有多加追问,她轻轻点了点头。

当年,她和九郁有过正式的昏礼,两人喝过婚酒,在所有人的见证下结为了夫妻,是她亲口答应了九郁的求婚,像是沈长离和楚挽璃一般,如今,他若是想做什么,她也不会拒绝。

两人都已经各自有了孩子。

被九郁触碰,她不会感到任何不适。

可是,沈长离……只要想到那个男人,想到他用碰过不知道多少女人的手,再来来碰她,只是想一想,她便会厌恶到想吐。

“你睡这里吧。”他站起身,“对不起,今晚我不该与你说起这些……”

见他披了衣服,站起身,朝外走,白茸默默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

卧榻上还残余着一点九郁的气息。

她很疲惫了,之前因为损失精血消耗的气力似乎还没有回来。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已经沉沉入睡了。

九郁没有睡。

他站在屋外,晚风吹起了他的黑发。

那个小小的玉盒,一直藏在他的袖内,蛊虫已经疲惫了,安安静静待在盒中,不再动弹半分。

他在此处站了不知多久,一直站到了晨光微熹,浑身都是冰凉的时候。

……

一条斑斓的星河正在静静流淌。

一袭白袍的神官,赤足蹚水,从星河中走过。

星河对面,正是妖界和人间的分野。

一颗顶天立地,仿佛看不到尽头的巨楔,其上流光溢彩。

神官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巨楔上的裂缝,神情竟然有几分说不出的痴迷。

多美的一幕。

一切的一切,都正在按照星图暗示的轨迹发展。

白袍神官抽回了手,正双掌合十,低眉顺目,赤足站在星河中不住祷告。

*

白茸就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