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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长离出宫了。

他寻了丹药,封印了自己全身灵脉,将自己弄成了一个全无修为的废人。

第二日,他换了低劣的麻布衣服,披头散发,带着草标,去了王都的奴隶市场。

他长得好,标价又低,只要十个妖钱,谁都能买得起,在市场上极为扎眼,于是,他很快便被一家人买了下来,去了一家妖府当奴隶。

这一家不是贵族,是经商的商户,很有钱,府上也畜养了几十个奴隶。

一个漂亮的青年,身上还有一点挥之不去的贵气,即使穿着麻布衣服,披头散发,模样也依旧鹤立鸡群。

他和周围人太不一样了,刚进府,便自然地引起了其他奴隶的不满和排斥。

新卖身为奴的奴隶,要被拉去打上奴印。

那行刑人却发现:“这怎么已经有了个奴印?”

青年的胸口印着一个陌生的奴印,很深的暗金色,极为显眼,不知是谁家的。

“你从前有主子?”他问。

过了一瞬,青年方才嘶哑着声音,迟钝地说:“是。”

竟不是哑巴。

“那你主人怎么把你卖了?”他问,“还是主家死了?”

毒素让他视线也有些模糊,他说:“她没死。”

那人悻悻随手抽了他一鞭,收起了工具。

最开始,主人家让他去当马夫。

沈长离这辈子,还从未做过这些活计。

他也从不推辞,从最脏最累的活学着做。

府中女主人豢养了不少男宠,一日过来马厩时,看到那个满身泥污的奴隶正在洗刷马匹,脸上也满是泥,女主人夜间叫人把他洗干净,喂了软骨散,夜间绑起来送去她房间。

他去了,进屋之后,那肥硕女人伸手摸他,想从他漂亮的脸摸到身上。她的手要伸到衣裳里头时,他如梦初醒,挣脱了绳子,那女人被甩了出去,摔成了一团,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闷响。

女主人恼羞成怒。

他被鞭笞了五十下,扔回了马厩,整个背脊上都是渗血的伤痕,血肉模糊,伤口和麻布衣服结在一起,每动一下都是撕裂般的疼。

没有一步登天,反而被鞭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