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离还没有子嗣。
这个孩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汀兰宫一直有暗卫在暗中保护,这一支暗卫,是完全隶属于沈长离的部队,只对他忠诚,压根无法渗透进去。
雨水落在芭蕉叶上,响声扰人清梦,
想到白日的事情,碧翠心中依旧烦乱。
没想到,雨水里传来一点清淡檀香的味道。
碧翠原本正斜斜倚在美人靠上,给自己指甲涂着豆蔻,深宫中,无人欣赏,让她实在是寂寞。
碧翠显然没想到沈长离这种时候会过来。
外头下着雨,他没有披外裳,乌发也披散着,显然刚沐浴完,碧翠看得意动,忙叫侍女去布酒,自己迎了上去、
他深透漂亮的眼睛看着她,在夜雨里,有些近似乌黑的,便更加显得毫无人情的冰冷。
他问:“你早几日,私下去了北狱?”
碧翠心中微微一凉,错开他的视线:“我没有。”
妖君位置的传承并未像人间一样继承制,而是靠实力,诸多子嗣中,能这居之。
碧翠觉得,沈长离之后还有许多高血统的子嗣。不比那女人腹中的小杂种强?按她的想法,她就该自己主动去流产,不要让小杂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她甚至恶毒地想,怎么不能是别的男人的野种呢,不然,她和这个孩子,说不定都早成灰了,偏偏正好就是王上的。
沈长离一言不发。
碧翠没看到他是如何动作的,只见一道雪亮的剑气划过,她整个人都瘫软下去,吓得面色惨白,双唇发抖。
沈长离说:“以后,不要自作主张。”
他最不喜欢这样不听话女人。
两个暗卫一左一右,把她拖了下去。
“以后,谁再敢提这些事情。”沈长离对暗卫长轻描淡写,“让他们保管好自己舌头。”
偌大的妖王都,多了几个哑巴,没人在意。
白茸压根不知道这些事情,她之后出去得很少了,之后偶尔几次和红叶一起出去,红叶很欣喜地说,嚼舌头的闲人变少了,也没人对她指指点点了,只是,白茸也不在意。
不过,确实变得安静了,至少没人再当面说起,她曾是怎么当王寿的奴婢,是怎么被囚在北狱,被那些囚犯言语骚扰,是怎么被衣不蔽体地装在笼子里游街,被整条街道的人注目。
只是,表面上没有人说了,并不代表这些事情便被消抹掉了。
这些事情留下的疮疤,依旧留在身体和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