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离面上笑意已经缓缓消失了。

他大手捏住她小巧的下颌,强迫她转向了他,阴沉问:“你是哑巴了?还是傻了?”

被人侮辱,也不知道回嘴?

白茸乌黑的眼看着他,语气隐有疲惫:“她们没说错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因缘巧合,那些男人恰好都对她没兴趣。或许,在王府,她便已真的侍奉过了许多不同男人了,被养在他府上的其他奴籍舞女是什么样的处境,白茸心里清楚,她又有什么不同呢,都是被人随手送来送去的一件物品而已。

沈长离眸光越发冰冷,手上力道加重,她疼得呼吸加速,却始终倔强。

他抽回了手,她白皙的面容上,已经留下了淡淡的指痕。

白茸还在喘气。

“好。”他一连说了几个好,笑着说,“倒是孤多管闲事了。”

有一瞬,沈长离恼火得无以复加,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恼火什么。

“走,回宫。”

她今日外出的时间,已经到了份额了。

感觉到车辇换了个方向,白茸瞬间急了:“你答应过我的,让我去见一面黄莺,你不能这么说话不算数。”

他冷冷地看着她:“不过是个奴才罢了,还想爬主子头上来?我说什么,你有什么质问的资格?”

白茸眸底已经浮现出了淡淡的泪光,她手指微微颤抖着。下意识把自己蜷缩了起来,细瘦的背脊抵着车壁,她知道他心有多硬,性格有多难以琢磨,喜怒无常。

沈长离一言不发,面容冷淡。

步辇不知什么时候改了朝向。

黄莺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回来了,赶上了原来定好的婚期,今日出嫁,黄莺欢喜不已。

他们都没多少钱,都是质朴的小老百姓,昏礼办得虽然简朴,但是很热闹,两人人缘都很好,来了许多好有,都很年轻,如今好几只熊妖正在划拳拼酒,场面热热闹闹。

妖界昏礼和人间不同,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大家玩得痛快,吃喝痛快,晚上再送入洞房,就万事大吉了。

新娘子也没有盖头,只是穿着一身红,黄莺自己也在席间喝酒划拳,大家都很开心。

一辆步辇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旋即,车上下来了一个粉面桃腮的姑娘,身姿娉婷,清纯中又带着一点淡淡的妩媚艳丽。

太惹眼了。

黄莺远远看到,简直不敢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