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轻轻从她乌发上拿走了一片叶子,热烈的眼神一直随着她。白茸朝他浅浅一笑。

自从她答应婚约后,九郁待她便越发热情。纯情少年第一次谈恋爱,很拘谨又生涩,毛毛躁躁,显著特点倒是话变多了许多。

身边侍女春实和小虹正在八卦龙君的风流韵事,昨天他宫中对象似又换了。

白茸听了几耳朵,面上笑容缓缓消失了,她翻了一页书,继续八风不动地看。

九郁却道:“没想到这一位龙君,竟是这般人物。”

白茸低着眼:“和以前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九郁解释:“夔龙很忠贞,一般一旦动心了,一辈子都只有一个伴侣,公龙求偶时姿态都很卑微,为了争夺配偶,厮杀起来死伤都很正常。”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子嗣不旺,后来人丁调零。

天阙和神女的事情便是个很好的例子,天阙一生都没有后代。

白茸点点头。心道他是在人间长大,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经验技巧多纯熟啊,自是和其他龙不一样。

至于姿态卑微,他以前找楚挽璃求偶的时候,也没见他姿态多卑微过。都是楚挽璃卑微。

她也着实难以想象他对人姿态卑微的样子。

夜间,她沐浴的时候,低着眼,唇抿得发白,用力擦洗过自己的胸口,腰,腿……所有他狎昵过的地方。

……

清晨,妖宫之中。

男人披衣而起,乌发披散在肩上,沐浴后,又吹了一刻钟晨风,方才觉得略微舒适些。

他结实光滑的胸口上,有一道约莫三指长的深深伤痕。多年前,他便是从这里,亲手取出了自己的半颗内丹。这么些年,这具身体伤痕累累,这个伤痕倒是也算不得什么。

已经过了两月,白茸依旧杳无音讯,像是蒸发了一般,遍寻不到。

白茸那日跑了后,他几乎再没合过眼,也没再回过一次别院。

那药粉不知是她用什么方子调配的,他如今依旧经常头痛欲裂,又开始频繁看到幻觉。

沈长离拒绝大夫再来诊断,也拒绝服药疗伤。

他唤宣阳来,没说什么。宣阳自然知他在想什么,将这段时间探查的情况一一汇报。

那日草丛中拾取的一片白鳞,经过查验,并非腾蛇鳞片,只是普通蛇妖鳞片。

阴山九郁已经回宫,道是他此前在北境修行,如今为了接受族内传承仪式方回宫,身边也未曾有符合条件的可疑姑娘。

宣阳汇报:“全界的路引都已经搜寻了一遍。没有任何符合条件的兔妖或者木妖。白姑娘应是化了新的假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