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冷淡模样,宛如一只清颀的雪鹤。

“哥哥。”楚挽璃看了几秒了,小声叫他。

他方才抬眸,平静看向她。

楚挽璃复又挪开视线,不安道:“哥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爹爹可否与你说过。”

他不置可否:“什么事?”

“我……”她眸底含了眼泪,“我之前想着,若是为了天下苍生牺牲,我也是甘愿的,只是……哥哥,看到你,我才发现,我舍不得你。”

他袖袍一尘不染,慢慢拭着剑,冷淡淡的:“婚事不是没有取消?”

对她这番剖白,他似也没什么触动。

有了这句话,楚挽璃心中却骤然安定了下来。

对,是的,婚事没有取消,既然没有取消,沈长离断然不会对她坐视不管,看着自己妻子去祭妖,也说明了,他不相信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

楚挽璃心情又好了起来。

一段时间不见,她一寸寸用视线打量他,视线最终落在他薄韧腰间悬挂的一块玉佩上。

楚挽璃看着看着,忍不住悄悄挪近了些,伸手想去解他腰间玉佩。

“要这做什么?”

楚挽璃嘀咕:“既是要成婚,我想先要点哥哥的东西,作纪念。”

见到那一块夔龙玉佩,他微眯了眼,勾起了一点久远的回忆,唇畔含了一点慵懒冰冷的笑,由着她了。

楚挽璃顺利拿到那玉佩,欢喜无尽,握在手中,方才发现,原那玉佩一角,还有他名字,一个隶书的玉字,巧妙隐藏于花纹之中。

她欢喜收起。

室内一时悄寂。

看着男人清瘦英俊的侧脸,她思绪飘得很远。

为了他,她真是吃了好多苦,之前丹鼎之事,说是为了白茸,其实根本还不是为了他。

她含了一点怨,心想,若是能与他春风一度,之后再以身祀妖,成为他难以忘怀的朱砂痣,叫沈长离一生为她痛苦痴狂,体验到今日冷淡她的苦果,倒是也值了。话本子写的女主角不都是如此吗。

想着想着,耳边却听得他淡淡的声音:“你若是真想跟我,便收了背地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楚挽璃顿时清醒了一半,做贼心虚,双手绞起。

莫非是那日丹鼎之事被他发现了?只是,看起来沈长离也没半点责备她的意思,只是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