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男人脸色青青白白,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孽障,竟敢对陛下如此不敬,看我不抽死你。”

他手中已经化出了一道流火鞭子,朝着白蛇一鞭子就抽了上去,一点没留劲儿,把白蛇那一身漂亮的鳞片抽得都剥落了几块。

“父王,儿子可还未曾婚娶。”白蛇喊道,“若是鳞片被这般糟蹋了,可没人看得上了。”

他们还是最在意原身模样。

男人手持鞭子,原本正挥舞得虎虎生威,听到这句话时,手竟然迟疑了一下。

他什么时候转性了,居然还对娶亲感兴趣了?

不料,卡着他迟疑没落鞭这会儿,白蛇已经早已顺势跑路,三两下,便哧溜溜滑进了丛林,一点不见影子了,气得男人在原地吹胡子瞪眼。

*

这一夜风声阵阵,夏意渐浓。

那夜的雪早停了,夏日的热气浮郁上来,倒是生动得很。

沈长离从外头回幄帐时,方进去,便见一个曼妙的女子身影,正在皱眉侍弄着灯火,她不太会用火石,又对营帐不熟悉。

他没做声,一弹指,随手引燃了那盏灯。

“哥哥,你回来了?”楚挽璃转身,一眼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眸子一下都亮了。

“惊喜吗?”她笑吟吟说,“我来寿楚找你啦。”

沈长离嗯了声,在长几边落座,拿了舆图,执笔点掉了几处地方。

他的这间幄帐已经算是内部空间很敞阔的了,但是也就灯火、长几、并唯一一套枕褥。

楚挽璃靠着他坐下,她身上甜润的蝴蝶香极为浓郁,夜间已经刻意换了一身薄纱衣,凸显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来。

微晃的灯影勾勒出男人英俊瘦削的面容,睫毛投落的影子都清晰可见,他视线依旧落在舆图上,神情淡淡的。

楚挽璃也和他一起看了会儿舆图,都是和边防有关的,实在枯燥,失了兴致。

她自己坐着,忽然又从袖中掏出了一枚心形的鳞片摆弄。

“哥哥,这般有感觉吗?”她细白手指抚过那一枚鳞片,好奇仰脸地问。

他没抬眼:“有。”

当真是很神奇。

楚挽璃面容微红,甜滋滋说:“那日,得亏得我捡到了哥哥鳞片,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男人终于放下了手中舆图,那双狭长清寒的眼,似笑非笑落在了那深灰色的鳞片上:“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