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水盈盈的,身段娇柔,身上多出了几分润泽的属于女人的妩媚。

她拢了拢自己微微凌乱的鬓发,抬手时,不经意便露出了衣襟下,锁骨上的一点暧昧红痕,她面容如海棠般娇艳,朝她一笑:“白姑娘,许久不见,哥哥前几晚明明都在的。折腾得我一宿都没睡好觉。”

“今日白姑娘好容易搬回了清珞峰,哥哥却又出门了,当真是无缘啊。”

沈长离在此留宿了。

白茸低着眼不看她,转身便走。

她不欲与楚挽璃多说什么,低着眼,转身要回去。

楚挽璃却又叫住了她:“等等。”

她从储物戒中拿出一物:“你可知此物是什么?是上次哥哥送与我的。”

看清她手中物品之后,白茸瞳孔陡然扩大。

楚挽璃手中的罗刹面具已被一根灵藤卷走。

“这是我的旧物。”白茸声音微颤,“楚姑娘,还请归还于我。”

楚挽璃眯了眯眼,欣赏她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和微颤的手,心情终于愉悦了。

她要证明,沈长离是她的了,无论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是她的了。

她施舍一样笑道:“这是哥哥随手送我的玩意,既是白姑娘的旧物,那白姑娘便拿回去吧。”

反正以后他们成婚了,夫妻一体,他的什么都是她的,别的女人留下的东西,早点还回去也好。

白茸紧紧将傩面抱在怀中,快步离开。

她手指轻轻触碰过那个罗刹傩面。

面具有了些年头,但是显然被保存得很好,没有半点划痕。

她很是怀念,透过面具,看到了自己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

阿玉以前嘴上不说,但说她送他的什么幼稚玩意都会好好保存。白茸绣过的第一个针脚歪斜的香囊,缝过的半成品帕子,都是给他的,她嫌太丑不好意思要他扔了,他都用的堂而皇之,一用就是好多年。

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

看到华灯初上时,那个揭下木面的白衣少年,牵了她的手,说他是她夫君,以后一辈子,都不许将他与别的男人弄错。

水滴落在面具上,发出轻轻声响。

白茸紧紧抱着傩面,外头点滴落着夜雨,又是个冷火孤灯的孤独夜晚。

她抱着面具,终于在卧榻上蜷紧着身子睡着时,已是夜半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