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乐承被他亲得有点发晕,闻言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望向他,手指还紧紧抓住他的校服领子。
宿礼低头看过去,就对上了那双茫然无措的眼睛,连眼尾鼻尖都泛着红,漂亮的手指还不安地抓着他的校服……
柔软,弱小,白皙,像只可怜又无辜的小兔子。
【这他妈谁扛得住?】
宿礼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收紧了揽着郁乐承的腰,忽然觉得自己刚才亲得太过粗糙,都没办法仔细回味。
【嘴唇……看起来好软。】
他盯着郁乐承的嘴唇,忽然从心底里升腾出一阵浓烈又燥热的渴意,席卷过他的每一寸皮肤,现在不够,还远远不够,他热切地渴望能离得郁乐承更近一些,好让郁乐承能完全地顺从他,然后永远又彻底地被他占有。
【这么可爱的小兔子……就应该是我的。他胆子这么小,又经常会被人欺负,被欺负了也学不会反抗,哈,真是再省心不过了……看吧,不管我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他会被我慢慢驯服抓在手心里吧?只是诈他一下,就吓成了这幅可怜的模样……啊啊啊,我他妈都快想要一直养着他了,那我是不是可以】
郁乐承头昏脑涨地看着他慢慢靠近,两个人近到几乎快要鼻尖相抵,宿礼微微偏过头,躲开了他的鼻尖,有些急促的呼吸喷洒在了他的嘴角。
【——对他做任何事情。】
哗啦。
小石子被突然后退的运动鞋踢了一地。
被推开的宿礼眯起眼睛,看向了贴在墙上的郁乐承,有点意外地歪了歪头,笑道:“抱歉啊承承,我不是故意的。”
【啧,竟然不让亲。】
【真不听话。】
【男的和男的应该怎么做啊?艹,有点好奇。】
郁乐承藏在校服袖子里的拳头紧紧攥在一起,方才被他亲鼻子和耳朵时生出的眩晕倏然消失,他终于从迷乱中清醒过来,盯着面前笑吟吟如常的宿礼,后背不由生出了阵冷汗。
就算宿礼是他想豢养的小羊,他的确是有点喜欢宿礼,也喜欢宿礼做自己的小羊羔,但是不代表宿礼可以亲他的嘴唇,可以用另一种相对温柔的方式欺负他。
小羊羔不是男朋友,宿礼对他也不是恋人之间的喜欢。
而人对人的恶意和欺压,也可能是从一点细微的地方开始的。
宿礼……很危险。
“当时卫生间的门、是开着的,我、我没敢往里面看。”郁乐承吸了吸鼻子,有些胆怯地看着宿礼,小声道:“宿礼,你不要骗我好不好?”
这语气有点莫名的熟悉,但是宿礼压根没放在心上,走过来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对不起,我错啦,乖,不生气,你刚才差点把我推到。”
【算了,慢慢来吧,早晚有一天,我宝贝兔子肯定会同意让我亲个遍的!呜呜承承的头发好软好好摸,啊,满足。】
郁乐承顺从地垂着脑袋任由他摸,伸出手悄悄抓住了他的校服,宿礼瞥见,忍不住挑了挑眉,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真是只聪明又没有戒心的小兔子。】
【不过好可惜啊没亲到兔兔的嘴巴,要是亲到了算初吻吗?那硬要算的话要不要伸舌头?呜呜呜卧槽,兔兔的舌头!!好想尝尝,嘿嘿嘿,让我先摸摸也行啊可恶!反正我的兔子我怎么玩都行……】
郁乐承看着贴心到扶自己下楼梯的宿礼,抬手扣在了他的手腕上,宿礼被他冰冷的手指凉了一下,转头笑道:“冷不冷啊?”
【手都跟冰块似的了,看吧兔子没有毛就是这么个下场,这要是冬天肯定就秉承冰兔子了!一敲就碎了的那种,啧,好惨。】
“冷。”郁乐承松开他的手腕往上,径直将手掌伸进了他的校服袖子,紧贴在了他温热的小臂上,小声道:“这样就暖和了。”
【啊啊啊卧槽好冰啊!撒、撒手死兔子你是要冻死爹吗!!呜呜呜卧槽你要不是我亲兔子我就把你从这儿抡圆了丢出去信不信!!好冰嗷嗷嗷——】
宿礼心里哀嚎,眼底的笑意微微扭曲,“不过这样走路不太方便吧?”
【大哥,大爷!祖宗!!撒手!!我胳膊他妈的要被冻截肢了嗷嗷嗷!】
郁乐承有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在撒手和继续之间犹豫了几秒,选择将手往里多伸了些,磕巴道:“还、还好。”
小羊羔……本来就是要给主人暖手的。
宿礼的胳膊僵了一下,硬忍着没把他的手给拎出去,笑道:“那就捂着吧。”
【呜呜呜宿礼忍住不哭!不就是冷一点吗你可以的!难得兔子这么主动——嗷嗷可是好冷,妈的这兔子真是冰做的吧?卧槽他刚才是不是捏我胳膊了?他捏我胳膊干嘛?我他妈肌肉可不是白练的,一拳头能抡仨杨浦鹏那种虚货!靠,他不会是对我耍流氓吧?嘶,不能啊,肯定不能,郁乐承胆子还不如老鼠大,打死他都不可能耍流氓,可能是真冷……那、那我就勉强让他捂一会儿吧。】
郁乐承垂着眼睛安静地跟在他身边往前走,听着他心里活跃的声音,哪怕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没觉得丝毫不自在。
宿礼是只活泼又危险的小羊羔。
——
刚月考完的这一周班里的气氛格外紧张,仿佛有根无形的弦绷在每个人的头顶上,每个老师嘴里出现频率最高的词就是“高考”和“分数”,连班里最活跃的几个调皮蛋都老实了不少。
明明还有一年,但仿佛这一年远远不够他们完全准备好迎接高考。
郁乐承是周五晚上接到的宣小雨的电话。
“喂,姐姐。”
偏僻又荒凉的小路上,墙边爬满了绿色的藤蔓,上面粉白色的小花儿有些蔫,扫在了他的头发上。
宿礼耍无赖一样把他压在墙上的藤蔓里,抬手将那朵花粗暴地薅断,别在了他的耳朵上,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唔,戴花花的小兔子,好可爱。】
“明天上午你们几点放学啊,我跟你姐夫去接你。”宣小雨的声音总是欢快又轻松的,“我们吃完大餐再回家。”
郁乐承见宿礼很不礼貌地把耳朵凑过来听,抬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脸颊,对电话另一边的宣小雨说:“姐姐,不用过来接我,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