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因为个子高挑始终显得很是显眼。

最后他像是走乏了,站在一个茶摊前,用扳指换了一碗茶汤慢慢喝着。

旁边的摊贩正在兜售彩灯。

他的目光从琳琅满目的灯盏上划过,最后落在一盏并不怎么起眼的兔子灯上。

他放下茶碗。

走过去挑起兔子灯,忍不住的用手指摸过兔子的长耳朵。

摊贩一看,殷勤笑道:“来一盏?这是最便宜的,只需要五文钱。”

他将灯提在手里,灯被风吹得滴溜溜的转悠。

“可是我没有钱。”他有些抱歉地道。

摊贩一听,便黑了脸,从他手里一把抢过灯盏,驱逐道:“走走走,买不起就起开些,莫挡了其他客人。”

他将空了的手垂下,慢慢一笑,往前走去。

走了几步,他还是解下腰间的配剑,返回去道:“我用这个换可好?”

这已经是他浑身上下除了衣服外的最后一件东西了。

最后,他终于如愿以偿的提上了这盏兔子灯。

即使它做工粗糙到被风一刮便刮断了一只耳朵,可依然被他像个宝贝似的捧在怀里,他拥着这盏灯,像是抱着一轮暖乎乎的太阳。

可他实在是太累了,走了几步,便找了个人少一些的墙角,缩起身子,靠着墙根,抱着灯轻轻闭上眼。

“你刚刚在与谁说话?”他听见自己在向谁问些什么。

“不都躲起来偷听完了吗?”另一道声音回答他道。

“没有。”他狡辩道。

似沉非沉的梦里,他期待着对方如他所想那般能从洞口向他伸出手,将他从这个漆黑冰冷的深坑里拉出去。

可下一瞬。

他等来的却是一柄带着血的长枪,直直向他心脏袭来。

而长枪背后。

一闪而过的双目,冷冽而锋利,带着气势汹汹的杀气。

他猛地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