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病,所以才?会顶着铺天盖地的暴雨,大半夜从崇洲开了十几个小时回来?。
只是因为?想她。
听见他自嘲的笑,梁舒音一愣,心脏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锤了下。
刚才?生气,她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憔悴,眼下阴影覆盖,眼底满是红血丝,下巴胡子拉碴。
失魂落魄的,像一张风干了,快破碎的纸。
她一时懊恼,抿了抿唇,想张嘴解释什么,他却背过了身。
像是不想再看见她。
男人?微低着头颈,从兜里?摸出什么东西,接着,她听见轻微的一声“咔擦。”
他点燃了一根烟。
他脊背宽大,挡住了她的大部分光线,她隐匿在他投下的暗影里?。
她觉得他像一座森林。
幽微晦暗。
余下的光线从他肩上斜斜照过来?,也许是日光太烈,梁舒音竟感觉眼睛有些发酸发胀。
一切徒劳无力。
沮丧至极,她什么也不想管了。
心里?冒出个念头,她想把手中的蛋糕扔进垃圾桶里?,再回宿舍睡觉。
管他什么生日,什么黑洞,跟她有什么关系!
但她还?没将想法付诸实践,男人?已?经抢先走?到垃圾桶旁,将剩下半支烟摁灭,扔进去,又走?到车旁,拉开副驾驶的门。
“上车。”
他看着她,语气不容置疑。
虞大校门口,人?来?人?往,不少人?都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梁舒音也不想被围观,犹豫两秒后,她走?过去,将蛋糕抱在怀里?,躬身进了副驾驶。
正在系安全带时,陆祁溟伸了手过来?,想握她。
她下意识一缩。
他微顿,收回悬空的手,盯着她怀里?的东西,没什么表情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