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鸢平日里忙着和沐文曜勾心斗角,加上他对江一晨本就是心理依赖远远大于身体,哪怕两人只是相对而坐,就已是十分满意,故而对了解龙阳兴趣不大。
可江一晨却没他这么豁达。
一来他本就是为了这个人困守宫中,平日里除了折腾灵隐卫,就只是看着楚煜鸢,想要亲近简直是理所当然,二来,不论他内心如何说服自己放下,五年前的事情始终是一根卡在心间的刺,因而总是想着,若是他们亲密一点,再亲密一点,是不是就可以真的彻底消弭隔阂。
江一晨轻轻摩挲着他的唇瓣:“小殿下,快要过年了。”
新的一年要来了。
楚煜鸢好像莫名感受到了他思绪,一直躲闪的眼神终于回到了他的脸上,尽管眼底还是挥之不去的羞赧,但他却有点艰难地吐出一句:“……这要怎么用?”
江一晨顿了一下,忍不住舔了舔犬齿,忍住突如其来的心痒,将木盒放在一旁,顺手翻开下面的画册:“来,看这个……”
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赤身男子顿时映入楚煜鸢的眼睛。
陛下忍住了转身就跑的冲动,拿出研究奏折的心神,认认真真地看了下去,然后……羞赧的表情渐渐散去,变成了迷茫。
他忍不住看了身边的人一眼:“兄长,你当真没有被人骗吗?”
江一晨毫不犹豫地抬头,敲了他脑门一下。
楚煜鸢:“……这分明就匪夷所思。”
所以为何打我?
江一晨替他揉了揉刚才敲的地方,表情无奈中透着一丝尴尬,压低了声音道:“虽说是有些,嗯,可我特意问过楼中的小厮,男子之间,就是这样的。”
楚煜鸢毕竟是传世大儒沐太傅认定的聪颖,从一开始的冲击中恢复过来后,很快搞明白了具体是怎么操作,他看了看木盒中白腻的脂膏,沉默一会儿:“所以这个是要给我用的吗?”
“不是,”江一晨回答得很平静,显然是早就想好了,“给我用的。”
南风馆中的小馆提到初次时,无一不是心有余悸之色,既然如此,自然是他来。
小殿下从小受了那么多苦楚,他怎么会忍心再让他疼。
楚煜鸢对这种事既没有概念,也没有执念,既然江一晨这么说,他也就认可了。
而底线脸皮这种东西,只要放低了就回不来了。
画册多翻几页,面目模糊的画中人渐渐换成了自己和江一晨,楚煜鸢不仅不觉得害羞,思绪反而开始逐渐飘飞,相贴的体温明显变得滚烫起来,一种绝对不算陌生的渴望开始充斥身体。
他忍不住扭头,视线落到了身边人身上。
江一晨接住了他的眼神,靠近了一些,声音带着笑:“小殿下,莫不是想白日宣淫?”
时间哪怕再退回一炷香之前,楚煜鸢可能都会飞快躲开,可现在他只觉得神智都彷佛蒙上了一层轻纱,思绪都朦朦胧胧的。
是以平日里绝对不会出口的话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冒了出来:“朕想白日宣淫就白日宣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