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2 / 2)

济善也怒火满腔,扭动着拼死挣扎起来,一只手就伸向张勘成腰间,去拔他腰上的短刀。

她之前抱住张勘成的时候,已经接着马匹颠簸,将刀向外拔出一截,摸住了刀柄,只要抓紧了,便能将刀拔出来,立即插到张勘成身上去!

忽然间,一只指节修长的手从后方伸过来,轻轻搭在了张勘成的手腕上。

那个张堪为无比熟悉,却又无比痛恨的声音,清朗而带着笑意,耳语一般在他身侧低声道:“在乎啊。”

陈相青!

张勘成到了这一刻,身上的血才是全凉透了。

陈相青不是没有追过来,不是没有发觉他的异动,恰恰相反,他一直都如同鬼魅一般在四周,到了此刻方才现身!

陈相青的手看上去没有用多少力气,然而一只手搭在他的腕子上,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张勘成却一丝力气都用不出去了。

他轻而易举的终止了一切。

他略一用力,张勘成便惨叫一声,随即又轻轻松松一捞,把济善就抱回了怀里。

四周都没有点火,陈相青隐匿的夜色之中,却像是能把周遭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先是抱稳了济善,然后顺着手臂,一路摸到济善抓着短刀的手。

陈相青剔掉她手心的短刀,低声哄道:“乖,这是两面开刃的刀,先给我,别弄伤了自个儿。”

语气是软的,手却坚定无比,强行拿走刀向后递去。又掰过她的脸,仔仔细细打量有无伤痕,顺着脖颈检查下去,抬起她的手臂问一声痛不痛。仿佛在对待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似的。

济善:“?”

济善不说话,他也不觉有意,似乎对陈相青而言,她一声不吭才是好消息,这说明她没受到足以让她呼痛的伤势。

她没吭声,松开了手去看陈相青的脸。

对凡人而言,每一年都弥足珍贵,这五年来陈相青瘦了些,面目更为深邃,但却威韵不减,倘若说他以前像把尖锐的剑,如今便如同宽且厚的刀,刀刃依旧锋利,却更为沉重悍厉。

他下巴上添了一处疤,鼻梁因为过于高挺,显得傲慢冷峻。

济善去摸他脸上的那道疤,回忆自己是否知晓受伤的原因,却只是模模糊糊记得他大抵是某一天出去了几日回来,脸上就带着血痕。

陈相青不以为意,又从下属手中接过来一只浸了水的帕子,毫不客气地一手扣着济善的后脑,一手将帕子覆在她脸上,使劲呼噜了几把。手法熟练,动作利落。

将帕子放了,陈相青解下来一个水壶,拧了盖子递到她嘴边,轻声道:“喝。”

济善张嘴喝了几口,他摸了摸济善的嘴唇,一点头,收了水壶,十分熟练地将她一提,抱到马上,一手扶住她,另一手把缰绳收紧了递到她手中,让她:“抓好。”

他这套流程因为做了太多次,身边人都见怪不怪,济善也熟悉,抓紧了缰绳,默然回想方才陈相青摸她嘴唇的动作。

难道她以往喝水会直接吐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