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四城就是我的。”
“不。”
“你不想和我讲和吗?”
“我没那么生你的气,济善。”陈相青心平气和地说:“我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是吗?可是你正在做让我很生气的事情啊。”
济善所操控的傀儡一只手缓缓攥住了他的袖子,一字一句道:“你竟然,还敢这么对我。”
*
谭延舟抬手射出一箭,将奔来的敌人一箭射翻后,才拔刀旋步,杀进汹涌而来的敌潮之中。
鲜血飞溅,无神的傀儡与凶悍的敌人纠缠厮杀,被迫的主动的搏命,在残肢与血沫之中,谭延舟一边砍人,一边有些漠然地想:“真是为难人,我如今只是一个半吊子军师啊。”
这冲阵杀敌的活儿,他从来没干过,不爱干,不想干,实力也有限。
谭延舟抬脚将一个被砍了一半头颅,杀红眼朝自己冲来的傀儡踹翻在地上,一面朝着徐家的大院撤去。
他今日也是倒霉,瞧着济善整日关在房中自言自语,他无事可做,便想着去镇上走走,看看这帮傀儡如今的模样。
不知是想要证明给他看,还是说话算话,济善入主狭布镇后,果真将之前镇子上的人给放了回去,又令狭布镇自治,只控了徐学谦一家。
出了徐家大院,整个镇子上竟也井井有条,各行其是,大伙照旧做活、吃饭,嫁娶,养子,睡觉。
民众嬉笑怒骂,街上叫卖的,夫妻对骂的,揍孩子的,闹声不绝,相当热闹。全然看不出与济善到来之前的区别。
徐学谦之前的兵丁全脱产,白白占着人口却不务农,导致狭布镇的田产也都被辜负,空有好土地,却没被尽心耕种,产出愁人。
狭布镇因此养不起徐家这些人,徐学谦便只好向外掠夺,以此养兵。
这行径实在是蠢,济善控制了徐家之后,将其私养的兵丁全部放归,该归家干活的归家干活,无家可归的便配去务农,在田里忙活,总比整日无所事事瞎操练,吃粮耗日得好。
谭延舟前几日还在感叹济善还真有几分心思,她之前口中的话并不是随口乱说,今日就遭迎头棒喝,恨不能立即让济善把那些放归了田的兵全部召回来。
原因无他,就在谭延舟在街上溜达,琢磨街上这是忙碌生活的人究竟还算不算傀儡之时,一股四百人的队伍突袭了狭布镇。
而济善几乎完全解散了镇上原来的布防,这帮人打进来,比刀切豆腐还轻松。
谭延舟多年不动拳脚,此刻也不得不操起防身的功夫,且战且退,身形狼狈地退到徐家大院前。
刀兵之声已经将包围大院,门却依然紧闭,迟迟不开。
“济善!”
谭延舟怒喝道:“你便要耍鬼,就不能同我先通气么?!我就一个脑袋,砍了再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