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才晓得包裹里头是何物的扈娘子,闻言摇了摇头,只说郑屠收到沈之禾送去的吃食,心情极好,连声喊着家中夫人取了这包裹出来,塞到她手中。

闻言,沈之禾垂眸望着桌上的小吃,无奈一笑,这郑叔当真是不愿意占自己一分便宜,既如此,她便只好改日再多做些吃食让扈娘子送去。

窗外雨势渐大,瞧着外头那架势,估摸着下到明日这雨也停不了,沈之禾手撑着下巴,听着窗外的雨声,心中暗自盘算,倘若明日这雨势不停,也不知那孙县丞是否会按照原计划,在沈大郎的酒楼中为那三位大人践行。

就在此时,后院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沈之禾心中一惊,回过神来,便瞧见扈娘子匆匆朝小院赶去。

“娘子,外头雨大,穿上蓑衣再出去,瞧瞧是不是墙外的树枝被吹折了,若是压倒了鸡圈那可不好了。”瞧着扈娘子连伞都不拿,便要往屋外去,沈之禾着急忙慌站起身子。

飞快取下挂在墙角的蓑衣,披在扈娘子肩头。

望着扈娘子披着蓑衣,直直钻入雨幕之中,沈之禾莫名一阵心慌,正打算唤上竹楹一同去外头瞧瞧,正打算取下挂在墙头的琉璃灯。

便听得外头传来扈娘子的惊呼,“阿七,快出来,陆郎君受了重伤。”

话音一落,沈之禾脸色骤变,手中的琉璃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顾不得拿伞,一头扎进雨中,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倒是让她昏沉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竹楹,快去德春堂请个大夫来。”余光扫见跟在自己身后的竹楹,她沉声道。

“是。”竹楹越过沈之禾的肩头,瞧着凌七飞快从灶房中推门而出,应声离去。

大约是扈娘子声音极大,连带着屋中的沈之安都被惊动了,他匆匆从凳子上翻身下来,都来不及好好穿鞋,就这么光着脚站在屋檐下。

他远远瞧见沈之禾站站在几人身侧,心中惊慌不已,眼眶一红,咬着唇就要朝她跑来。

“安安,回屋将鞋子穿上。”

瞧着他倔强地立在远处,沈之禾一阵头疼,她一边帮着扶起倒在地上的陆今屿,一边冲跟着凌七跑出灶房的王二娘道:“二娘子,你快去让之安回屋。”

经过一番折腾,几人浑身湿透,总算是将昏迷的陆今屿扶入屋中。

方才凌七在给他脱去身上的湿衣服时,沈之禾瞧得清楚,陆今屿腰腹的位置,挨了一刀,伤口瞧着不浅。

竹楹去请大夫还未回来,眼下只好先用扈娘子早前行走江湖时留下的止血散,草草替他包扎了一番。

正瞧着陆今屿惨白的脸色发愣的沈之禾,察觉到右侧的衣袖被人轻轻扯了几下,她顺着力道垂眸望去。

只见沈之安站在自己身侧,仰着脸眼眶通红,“阿姐,陆哥哥可会同爹娘一般再也醒不过来?”

“不会的,陆郎君会醒过来的。”沈之禾瞧着躺在床上,面若白纸的陆今屿,心头一阵酸涩,自己从未想过,一个时辰前还好端端坐在自己跟前同自己说话的人,眼下竟是这么一副了无生机的模样。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屋外雨势渐大,沈之禾焦急地望着窗外,眼下陆今屿伤口的血虽用止血散止住,但他如今面色绯红,显然是发起了高烧,古时医疗条件太差,就简简单单一个风寒,恐怕都能要了人的性命,更何况这人伤得这般重。

他不是京中来的贵人么?哪怕是那三位钦差都要礼让三分,显然是身份不凡,究竟是何人对他下此狠手,沈之禾坐在床边,替他换着降温的布巾。

“小娘子,快些去换身衣服,莫着凉了,陆郎君这头我来看顾一会。”换了一身干衣裳的扈娘子,推门而去,便瞧见沈之禾坐在床头,瞧着陆今屿出神。

闻言,沈之禾这才意识到自己竟还穿着方才那身湿透的衣裳,她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