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头的吴老夫人,早夹起一块茭白塞入口中,霎时间一股鲜香的滋味在口中弥漫,前头瞧着这茭白干巴巴的,好似没加什么调料,没成想里头竟另有门道。
也不知在那茭白中加了何物,除开茭白原本的鲜嫩与那淡淡的清甜味,又多了些奇特的咸鲜之味,而那股咸鲜之味正好似点睛之笔,将原本味道有些寡淡的茭白变得味道鲜美。
难怪那日孙儿要特意将那沈小娘子请来,这小娘子确实有几分水平,除开吴老夫人,连带着从宁湖府来的客人,亦是满声赞叹。
“贾大官人,竟未同我等提及,你这岳家竟有位手艺如此好的厨子,莫不是怕我们上门来打秋风不成?”一人拎着酒壶,满脸通红,抬手搭在贾华肩头,调笑着开口。
“是啊,贾兄这是做的不地道,我等以为,同贾兄情同兄弟,怎的还将我们当外人防着。”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贾华吵得头疼,心中一阵憋闷,奈何这几人的家中在宁湖府有几分权势,轻易不敢得罪,今日请这几人来便是要为自己的侄子吴永搭线。
这不只好耐着性子,赔着笑,同这几人解释,“几位仁兄说笑了,怎能是瞒着诸位,这家中新来的厨子连我也是不晓得的,我同诸位一样,今日也是头一遭吃上这厨子做的吃食。”
“当真?”
“自然当真,诸位若是不信,尽管去问我那侄子便是。”贾华抬手一指,恰好对上吴永望的视线。
“祖母,姑父那头好似有些事,我去瞧瞧。”吴永测过身子,在吴老夫人耳边轻声道。
闻言,吴老夫人顺着他的动作望去,只见贾华身侧坐着几位华服锦衣的男子,心中了然,前些日子,自己让蔷儿同他提了一嘴,说吴永要去宁湖府开铺子,求他帮着吴永搭桥铺路,估摸着那几位便是宁湖府的贵人。
她当即拍了拍吴永的胳膊,笑着开口,“你且去寻你姑父,莫忧心祖母。”
话音一落,吴永抬脚便朝贾华走去,却未发现身后的陆今屿已瞧着他看了许久。
瞧着吴永的动作,陆今屿微微垂眸,对面那几人瞧着着实有些眼熟,那穿着打扮实在不像宁湖府之人,倒像是他父亲那位侧妃家中那些个纨绔子弟,那女人倒是有几分手段,竟将手伸到了宁湖府。
“姑父,这几位是?”吴永才一走近,便冲着座上那人拱了拱手。
“永儿来了,姑父给你介绍一番,这三位是宁湖府林家的公子,同我关系极好,前些日子,你往我府上送信时,这几位正好在,便央着我将他们一同带来。”贾华拎起酒壶替吴永,斟满酒。
“原是林家的公子,早前听闻姑父提及各位姿容俊秀,皆是人中龙凤,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来,我敬各位一杯。”说罢,吴永仰头将杯中的酒水饮尽。
“吴小郎君好酒量,不过在下对今日做素食的那位厨子十分好奇,能否让在下见上一面?”林白把玩着手中酒杯,笑道。
来时便听姨母提及,那姓陆的臭小子在这红叶镇,好似有位放在心尖上的女子,似乎就是位厨娘,而自己来之前便听林一提及,这吴家的寿宴请了外头的厨娘,方才自己同贾华所言,不过是想寻个借口将那吴小郎君唤来。
闻言,吴永猛地抬头,对上林白的目光,心中有些不解,还未待他开口询问,便听得姑父在一旁解释,“永儿,这林公子是个好美食之人,今日你这厨子做得素食,极合他胃口,这不方才还在同我闹,说我藏私怕他们几人上门打秋风。”
“原是如此。”吴永提起的心,落回腹中,他忽然意识到,眼下正是动手的好时机,沈小娘子生的貌美,若是那林白公子能瞧上她,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当即冲着不远处的阿庆招了招手,“去将沈小娘子请来。”
“是,公子。”说罢,阿庆匆匆朝灶房走去。
与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