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也许,只是她在台上,随意地唱了一首他觉得格外动听的歌曲。

“可你总能分得清,时窈是我的妻子!”沈聿的声音陡然增大。

“那时你们正准备离婚,不是吗?”程澈渐渐回过神来,原本心虚的心中渐渐涌起几分不甘。

“沈兄亲口说的,等到戏耍完时窈,便直接登报离婚,时窈后来也同意了,你们只是差一纸离婚书而已。”

“可我们没有离婚。”沈聿紧盯着他。

“有什么区别?”程澈死死抿着唇,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每日去找楚小姐吟唱诗词歌赋,谈人生哲学时,有想起过时窈吗?”

“你将时窈一人扔在沈家,搬到楚家附近住,只为了离楚笙更近时,有想过时窈吗?”

“你读了那么多书,每天高呼着自由恋爱,平等婚姻,你可以婚内接近别的女人,为什么有人接近时窈,你就会这么愤怒?这就是你说的平等?”

沈聿的脸色青白一片,看着他少见的正色神情,听着他用一贯不屑深思的观念,同自己讲起道理,那股荒谬与恐慌猛地席卷而来。

“程澈,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沈聿的嗓音越发死寂,“现在你却告诉我,你喜欢上了我的妻子?”

程澈听见“喜欢”二字,心口忽的惴惴,有什么雀跃跳动着,待听清最后的“妻子”称谓,陡然沉寂下来。

小少爷垂在身侧的双拳因为过于用力而有些酸疼,不知多久,他道:“时窈连承认‘沈太太’都不愿,你现在也只是在追求她的阶段而已。”

“可政府婚书上写得清清楚楚,”沈聿眼神冰冷,“程澈,你现在的行为,叫第三者插足。”

程澈的唇瓣动了动,许久垂下眼帘。

死寂的包房,二人彼此对峙着,再无声响。

与此同时。

时窈被侍应生引领着走下楼时,正看见沈聿的车停在门外,司机已经打开车门,正恭敬地等着她上车。

时窈刚要走上前去,侍应生却拦下了她,手有礼地抬了抬:“时小姐,接您的车在那边,我送您过去。”

时窈蹙了蹙眉。

司机也愣住,忍不住辩道:“我就是沈二少爷的司机……”

侍应生礼貌地点头:“您先回就好,”说着,他重新看向时窈,“时小姐,请跟我来。”

时窈朝侍应生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辆遮挡严实的陌生黑色汽车停在那里,后窗拉着玄色的车帘,什么都看不清楚。

直到走到近前,侍应生殷勤地拉开车门:“沈先生,人到了。”

时窈眉梢微挑,朝车内看去。

一袭雪色长衫的男人早已不见那晚的失控,从容地坐在那里,俊雅的脸上仍带着受伤后的苍白,反倒衬的唇瓣越发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