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祁越能明显感觉到,他快要等到了。

起因不过是他为二人准备晚餐时,拿着刀切着蔬菜,突然就想起时窈曾经对他说: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她曾经刻意地考过零分。

所以,他面无表情地将刀偏移了几分,切在了自己的食指上。

那晚用晚餐时,时窈不止一次地看向他的手指,最终硬邦邦地说了一句:“你把手包扎好,我不想血沾到床上。”

宋祁越看着口是心非的女孩,只觉得原来过去的自己如此眼瞎。

真实的时窈,明明这么可爱、有趣,他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

于是,这天后,或是被热水“不小心”浇在手背上,烫出一片红;或是下楼时“不经意”间踉跄,脚踝变得红肿;或是从外面回来时,出一场小小的车祸……

他都能看见,她故作冷漠的眉眼,有如冰山消融,渐渐融成一汪汪晶莹剔透的水洼。

等到时机差不多成熟后,宋祁越便装作忘记“锁住”时窈,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客厅,手中拿着一把手术刀。

听见时窈下楼的脚步声,他拿起手术刀,毫不迟疑地划破自己的手臂,然后……

如愿听见了一声:“祁越哥!”

许久没有听见她语气中夹杂着如此明显关切的呼唤了,宋祁越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做了一场按摩,异常的舒畅。

“为什么?”时窈看着他手臂上的伤,问他。

宋祁越看着女孩,他喜欢极了她这个时候都没有一丝惧怕的神情:“因为受伤了,你会心疼。”宋祁越伪装成可怜的弱势方,这样说道。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心中在兴奋地嘶吼:可怜他吧,然后,他们很快就能回到从前,回到光下,不用蜷缩在这个无人知晓的清冷别墅里。

然而,当看见时窈泛红的眼圈时,他心中却升起了一股不可名状的惶恐。

可他明明该因为她还会为他流泪而激动。

与此同时,他头顶99的好感度,这段时间,第一次有了波动的迹象。

时窈看了眼他的头顶。

这些天来,即便宋祁越的好感度已经升到99,可她知道,对于俯首成为下位者、被人掌控情绪这件事,他心中终究还是不甘的,或者说,不习惯、不情愿。

所以,哪怕是用自残的方式,他也想要再次把主动权争夺过去,成为二人的掌控方。

如今,却因为她的眼泪而有了波动。

时窈垂下眼帘,沉思着什么。

*

二月十九日这天,是时窈被宋祁越关在别墅里的第十四天,也是……他生日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