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音的话一说出口,就让云汉殿又陷入了新的一轮沉默。

连乔侧过头,幽幽地叹出一口长气。

“话已至此,我们就别说废话了。”薛音最终道,堵回了所有人余下的叹息,她问,“诸位有什么想法吗?”

没人说话。

长鱼午焦急的视线在众人脸上逡巡。

终于,靳樨上前一步,道:“既然寻常路走不通,便破罐子破摔,走些不入流些的法子怎样?”

众人都看向他,长鱼午微微拧眉:“你的意思是?”

靳樨说完后,长鱼午脸色变了,立马说:“我去与陛下说。”

接着,他匆匆地风一般地走了,剩下来的人都看着靳樨,少顷,连乔无奈地道:“这法子太破罐子破摔,不像尊父尊母的手笔。”

骊犀乃靳莽与央夫人之子,这已经是不是秘密的秘密。

靳樨不为所动:“站在这里的不是我父亲我父亲,是我。”

却是薛音站出来:“我同意。”

她转身看着连乔与罗蒙:“反正二位只负责扫尾,不必负担过重。”

一炷香后,长鱼午去而复返,站在门槛边轻轻地吐出几个字:“陛下同意了。”

掷地有声。

接下来的三日,众人便忙着整肃军备,巩固城防,以及按照靳樨的想法四处布置,人人都忙得脚不着地,漆汩与靳樨只在深夜才能见到一面,天不亮又匆匆分开。

西亳以冬至为新岁岁首。

冬至前一晚,蓬莱殿。

姬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昏暗,夜色朦胧,细雪飘飘。

长鱼午大概是梳洗去了,不在,殿内没有其他人。

仿佛是嗅到了什么别样的气味,姬焰吃力地要坐起来,一只手恰当地出现,扶住了他的手臂,把天子牢牢地扶起,塞了一个枕头在他腰后。

姬焰并不奇怪这人的到来,他只是温和地用视线描摹这人的五官,说:“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我脑子坏掉了而已。”来人冷酷无情地回答道,居高临下地打量姬焰,“这么多年没见过了,你也跟之前没有两样,还是一样蠢,一样懦弱。”

“是吗?”姬焰面不改色,慢吞吞地说,“我觉得还是还是有区别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