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去罢。”长鱼午说,“看他有没有那个命活下来。”

文丹福身:“多谢殿下,多谢陛下。”

文丹迎着冷风慢慢地走出殿门,长鱼午一直盯着她的背影:“晋兰,他们炚的人,都这么狠么?——魏自的刀哪儿来的?”

“褚将军来的时候报,就在之前,有个刺客闯进了地牢。”晋兰道,“身形……应该就是文丹进西亳时身边带着的侍女,也是瞳公主的心腹。”

长鱼午想起姬焰,又道:“你见过那位汩殿下吗?”

晋兰摇了摇头,长鱼午又问:“宫里还会有谁见过?”

“许多老人都没了。”晋兰道,“也许陛下还记得。”

姬焰当然记得——长鱼午想,又听晋兰迟疑着开口道:“不知是不是我记错了,是否陛下一直握着一枚铜镜。”

“是。”长鱼午敏锐道,“怎么?”

晋兰犹豫一下,道:“我这几日去神坛翻书,翻到了一个少人所知的占卜办法,名为‘听镜’。”

长鱼午眼睛直了,晋兰解释完,又道:“陛下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可以作占卜的话?在大巫作古那天?”

“没——”长鱼午刚开口,忽然想起那日似乎有个孩童,在远处吟诵一首歌谣,是什么来着?

长鱼午恍惚着回到蓬莱殿,望了一眼还睡着的姬焰,忽然起身,走进一直没有甚少踏足的天子书房。

白、白云……?

白云什么来着?

琳琅满目,他让所有人留在门外,头一次,他翻动起姬焰的东西。

长鱼午找得满头大汗,可是什么都没找到。

他又回到姬焰床前,忽然想起了骊犀身边的那个小阿七,想起他的面具,会不会……长鱼午心中腾起虚假得几乎称得上是荒谬的猜想。

长鱼午握紧姬焰的手,喃喃道:“陛下,你真的是要杀骊犀么?”

姬焰紧闭双眸,不能回答。

弦桐。

靳樨上书,求见漆氿,没过多久,蓝典上门,接他们一众人去见漆氿,却径直过了长公主府,没有停下来。

靳樨道:“这是去哪儿?”

“莫急。”蓝典道,“殿下的意思,我只是传信。”

霜缟君笑呵呵地说:“无所谓啦,长公主殿下又不会把我们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