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乐玄很快应道,一双眼睛认真地、动也不动地盯着句瞳,一字一顿,“殿下说什么,我都信。”
“难道就这样???”罗蒙难以置信道,“就这样结束了???”
“放箭!!!”薛音吼道,可联军无力再反击,动作慢得不可思议,箭矢真射出来的时候已经没能追上炚军的脚步,均密密麻麻地扎在地上。
“好吧。”连乔知道大局已定,再如何可惜也无济于事,耸了耸肩,放下弓,只得道,“只能这样了。”
他们抬起头,眼睁睁地看着炚军浩浩荡荡地渐行渐远,向夕阳的方向涌去,他们的脚步声让大地还在不断震颤,犹如心跳——
他们输了,句瞳走了,她会重新回到若英关外,回到炚国地界。
也许有一天,她还会卷土重来。
联军三三两两地呆立在雨中,他们还没能解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危机又是为什么消失,是谁勘破了这一战局。
“等等!”薛音突然想起来,“英武侯呢?御林军呢?”
薛音看见了他们的身影,似乎都受了很重的伤,她正要过去,连乔却用剑柄挡住了她,“嘘”一声,怜悯地回头望去。
薛音好像明白了什么。
罗蒙亦没掺合进御林军的事情之中,道:“薛将军,不关你的事。”
“他的命令?”薛音说,难以置信。
只见不远处,漆汩还在企图唤醒昏迷的靳樨,忽而不知为何背后猛地刮来一阵寒风,他内心一咯噔,还不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体就已带着靳樨向后一倒,跌进泥水之中,然后就地翻了一个滚。
谁?
发生了什么?
脏得像个泥人的漆汩猛地扭头,看见一名御林军正把一把剑从地上拔起,那儿正是他们方才靠着的地方,甚至那颗树也被他们砍倒了,在雨中歪斜,沉重地塌下来。
数不清的眼睛从头盔的阴影下露出,一个一个都冷酷如冰,锋芒毕露,雨线顺着他们的盔甲滑下,融进已经被踩得极度泥泞的地面中。
他们像山般压来,甚至昨日午夜,他们还听从靳樨的命令,称他为侯爷。
等等,漆汩发现事情不对。
不。这些御林军看着的人,不是靳樨。
不是靳樨。
而是漆汩。
“要杀的,是、是我?”
漆汩齿关打颤,他的脸上、手臂、身上伤痕累累,又被雨水淋得湿透,几次想要抓住獬豸剑又抓不起来,最后那剑不知道被哪个御林军给踢走了,当啷一声撞在一块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