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话,便戳破了几人还没说出口的虚罩。
紧接着钟夙便在门边单膝跪了下来,崔临挑眉,转身:“你知道?!”
钟夙低头不语。
年轻人呢喃:“你、你没有死。”
靳樨将漆汩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年轻人:“你是蔡致?”
是蔡疾的大儿子,是蔡放的哥哥,是如今易国的太子,蔡致。
蔡致被叫了名字,才渐渐回过神,他依然盯着漆汩,却隐约找回了神智,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又道:“你没有死?”
“不。”漆汩无奈地道,“我确实死了。你可以当作……我死了一次,又活过来了。”
蔡致:“我、我……”
他说不出什么。
故人相见,彼此隔着血仇。
秋天、血腥、箭头、大殿。
平复的心潮又再生波澜,漆汩拍拍一脸肃然的靳樨的肩膀,手挪到了他腰间的獬豸剑上,漆汩面无犹豫,唰地一下,拔出了雪亮冷涩的獬豸剑,并直接将它抵在蔡致颈边。
靳樨没有阻拦。
“殿下!”
钟夙一声长呼,急忙站起,跌跌撞撞而又慌乱地扑上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声又一声地祈求漆汩:“小殿下,求求你了,小殿下,小殿下。”
“你叫我殿下。”漆汩笑,“又叫他殿下。”
钟夙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他一根筋的脑袋,无法处这么复杂的事情。
而蔡致全身颤抖,分明是想躲,却硬生生捱住了,没有躲,被冰冷的剑锋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未消的暑气中遍身发寒。
“这把剑能够削金断玉。”漆汩道,“你信不信。”
蔡致看着漆汩的眼睛,还有什么看不懂的。
“我信。”蔡致道,“我信。多谢你放过我弟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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