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也就这么说了。
“你学的这些不正是为了做世子妃吗?你做世子妃,一定比做大总管更适合。”他说。
裴宥山突兀地想起十几年前,他第一见到陈淮疆时,王妃说,他以后就要服侍世子了。从那天起,从来没做过什么活的他开始跟爹娘学习。
他爹说让他跟着学些账房事务,他不爱学。但雁雪阁需要有人统管,于是他学了一些,虽说其他人不喜欢他,但也服从他。陈淮疆身体不好,他就跟他娘学了医术。并不精通,但为陈淮疆调身体足够了。的确,他小时候学的那些,都是为了陈淮疆。
后来兜兜转转,他到了现代,还是学了他爹干的老本行。直到现在,裴宥山才明白陈淮疆为什么会说自己适合他。
“我又不是为了和你结婚才学这些的!”裴宥山将手中的书合上又打开,往日让他最有安全感的,能傍身的东西现在竟有些烫手,“总之我又不是卖给你们家了!”
“我知道。”陈淮疆笑笑,“你怎么不是我们家的人了?”
裴宥山觉得自己真的没法和陈淮疆这古人脑袋交流了。他这生气呢,陈淮疆估计还觉得自己在哄人。陈淮疆看着压在桌上的几张手稿,道:“伢伢,我尊重你,我们慢慢说好吗?”
裴宥山转了个身不他,陈淮疆蹲下来抱他:“消消气。”
裴宥山更气,将手中的书向后一掷,“烦着呢,少碰我!”
书脊砸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响声。裴宥山缓了许久才觉得自己心情舒坦些,同时疑惑陈淮疆怎么没声了,一扭头,对方坐在椅子上,左手拿着书,右手捂着头。
他才反应过来,那书不是掉在地上,而是砸到陈淮疆了!
“没事吧!”裴宥山急了,“没砸坏吧?”
陈淮疆摆摆手,“有点晕,不妨事。”
他虽然这么说,但额头红了一大块。那本书不轻,封面还加厚了,砸在脑袋上可要要人命了。他凑近了细细看,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也不好说有没有伤到脑内。
这样看,陈淮疆的脸还是很苍白,眼周的黑眼圈更为明显,疲态尽显。他顿时有些懊悔,“回去吧,请府医来看看。”
他想把陈淮疆扶起来,陈淮疆自己站起来,走的有些不稳。刚坚持到卧室,他就倒在床上。
“快请府医来!”裴宥山抓住守在门口,一脸错愕的柏康。
陈淮疆又病了。
和他砸的那一下关系不算大,正值换季气温变化,穆王和王妃回来后,府中事务逐渐变多,陈淮疆许久没有过度操劳,才一下子又病了。府医只说静养便是,又看了看陈淮疆额头的伤。
“小裴,你手劲不小啊。”他道。
裴宥山讪讪笑了。
陈淮疆这一病,更没有精力拘着裴宥山了。裴宥山按着以往的方子替他熬药,让人一日三顿的送过来。
“喝吧。”裴宥山举起勺子,没好气道,“你就后悔去吧,把我弄瘸了,没人照顾你了。”
陈淮疆毫不在意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