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飞白脸色冷漠。
“不要躲了,快出来嘛!”李裕喊,“你是不是还在生爹的气?爹错了!爹错了还不行吗?你都惩罚爹六年啦!”
江宜唏嘘:“人生有多少个六年……”话音未落,被狄飞白一记眼刀瞪回去。
郑亭跟在李裕身边劝:“王爷,小点声吧,府里那么多人在呢。”
李裕:“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着急!”
郑亭:“…………”
郑亭:“属下是想着,也许世子他已经走远了。”
半天没听见李裕出声。
江宜见狄飞白那样子,好像纵使李裕剖出心肝放在他面前,他也不为所动。
“真是无情啊,”好一会儿过去,李裕说,“当年我下了决心要受度修行,为了他一句话就回了家。如今他要我怎么做才回来呢?”
“世子与王爷父子连心,只是还年少,玩心更重罢了。”郑亭劝慰。
狄飞白神情一动,却是朝江宜打了个手势,示意该跳墙走了,末了自己先纵身跃下,头也不回。江宜心里替李裕惋惜,贴着墙放下双腿,狄飞白在下面接着他。
跳下去的刹那间,李裕在墙后道:“我们的心,都只连在一个人身上……”
高墙后一切话音都听不见了。
狄飞白捡起江宜的包袱,挎在肩上,满不在乎地朝外走。
江宜忙跟上去。
“我那个时候要是能留在家里,定然不会像如今这样漂泊无定。”江宜试探说。
狄飞白断然道:“你要说这个,就自己一个人回沧州吧。”
江宜于是闭嘴。
狄飞白嘴角一抹冷笑,下意识去拍悬在腰边的佩剑,待摸到剑柄,忽然一愣。
“咦?”狄飞白将牙飞剑摘下来,捧在手里细细地看。
“怎么了?”
“这剑怎么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江宜端详牙飞剑,因是一柄素剑,没有丝毫雕饰,看不出来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