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1 / 2)

宗随泱懒得与这闹腾的东西废话,猛地抬步走到床边, 俯身将转头乱爬的裴溪亭抱了起来。

裴溪亭头晕眼花, 仍晃着腿嚷嚷着不服, 说:“我不跟你走!”

宗随泱抱紧手中的腿窝和腰身, 垂眼看向裴溪亭, 目光冷沉下来。裴溪亭火气上头,却梗着脖子瞪他,眼睛里的火气比他还要旺盛, 滋啦滋啦地响,恨不得烧他身上去。

宗随泱皱眉, 与裴溪亭对峙片刻, 最终一字不说, 抱着裴溪亭出了密室。

这次裴溪亭没有晃胳膊腿儿地闹腾,因为宗随泱临走时看了耗子一眼。

马车停在铺子外, 宗随泱抱着裴溪亭进去,落座后却没有放人,仍将人抱在怀里,头也不抬地说:“回。”

俞梢云应声,上前关上车门, 驾车离去。

耗子迟缓地探头出来,看了眼平缓前行的马车,猛地伸手关上店门, 喃喃道:“阿弥陀佛,裴施主,你可千万要挺住,我还等着你救命呢!”

马车里熏着安神香,裴溪亭嗅了一口,这时脸上突然摸上来一只手。

宗随泱的指尖从裴溪亭的脸颊滑落,捏住他的下巴,微微抬起。四目相对,宗随泱说:“去哪儿刮的腻子?”

“不要你管。”裴溪亭撇开眼,拒绝交流。

宗随泱没有强求答案,伸手按了下裴溪亭的额头,又顺着往下摸了下他的脖颈,眉头一皱,没再说话。

马车内安静下来,裴溪亭心跳加速,宗随泱越不说话,他越觉得危险。车轮子轱辘转,窗外夜风咆哮,裴溪亭蜷了蜷,宗随泱便拿过毛毯把他裹上,抱得更紧了。

裴溪亭愣了愣,没说话。他身上没有一处是舒服的,可窝在宗随泱怀里,男人身上的气息让他安心,再加上药效或许是上来了,他倦怠地往宗随泱肩膀一趴,眼皮挣扎了一番,很快就睡了过去。

宗随泱抬手替裴溪亭按了下脖颈处的毛毯,伸手将人圈住,低头打量这张一吹就能抖粉的脸,微微摇头。

裴溪亭并不知道自己苦心创作的“病弱妆”又被一个人否定了,睡得很沉。

马车到达客栈门口,俞梢云下车放下脚蹬,宗随泱抱着裴溪亭下车,稳步进入大门。

客栈里没有外人,楼上楼下都有近卫把守,一路行至雅间,宗随泱将裴溪亭放上床,盖上被子,轻声吩咐打水来。

苏重烟一直等在廊上,这会儿轻步进来,走到床边替裴溪亭把脉,喂了颗药丸给他。

这药入口即化,就是苦了些,裴溪亭哪怕在睡梦中,也突然皱紧了眉头,突然,一点梅子浆在唇中溢出甜味儿,有人拍着他的肩背,轻声安抚着。

裴溪亭知道那是谁,偏头蹭了蹭枕头,又安心地睡了过去。

苏重烟从床边站起来,轻声说:“裴文书身上有伤,卑职不宜看,好在殿下是能识伤的,且劳烦殿下亲自瞧瞧,把药上了,才能消炎止痛。”

宗随泱颔首,说:“药敷上去可会疼?别把人吵醒了。”

“不会疼,殿下轻些就行,但您若是担心把人吵醒,不如点一柱香,让裴文书彻底沉睡过去,也不伤身。”苏重烟说。

宗随泱点头,苏重烟便走到桌边点香,将莲花小薰炉放到了床头的柜子边,说:“份量少,味道淡。”